话说席暮城在洛水阁里一叨扰叨扰了近一月,大热的天儿,苏洛离几乎一日三次的做饭给他吃,终是疲累倦热。这日席暮城又颠颠的跑来,坐在凉亭里久不肯去。眼看到了用餐的点儿,洛离抬头瞅一瞅天上老大的太阳,只觉得脑袋发晕。待细想一下厨房里的温度,觉得头晕的更加爽快利索了。
席暮城懒懒的躺在身边隔了一张小几的竹榻上,懒懒的翻一页书册,懒懒的捻一个小点心丢在嘴里,在懒懒的时不时看上她一看,倒恰意慵懒的很。只是最近不怎么敢提“鱼”字,所以连钓鱼都不曾敢钓了。
苏洛离本欲和席暮城拼他一拼,若他饿不过自己,又不好意思明说让她去做饭,那他自己回自己的院子里用膳也未可知呀。又或者,他一不小心,心下会晤出自己的叨扰之处,自然而然的就走了那也未可知啊。于是顶着席暮城火烈烈的目光,苏洛离苦苦挨着,起先还能淡定的翻看翻看书册子,过了半晌人还倒淡定,胃却没法淡定了,索性在忍忍,闭了眼假寐。再到后来抬头看了看快要偏西的小太阳,肚子率先投了降,咕咕噜噜,唱起了空城计。
苏洛离抬头瞅瞅席暮城,这厮正闲闲的翻着书册,闲闲的吃着茶点,又闲闲的睨她一眼,闲闲的,快要惬意的化了似得。洛离讪讪,心想这厮哪还有什么不好意思、会悟这玩意儿?
苏洛离丢开书,有些不大痛快的问:“你饿不饿?”
“嗯,还凑合!”席暮城两指捏了一颗杏仁酥,向她挑衅的比划了比划:“呐,幸亏还有这么个玩意儿救急,不然这会儿哪还有力气和你说话”
“我。。”洛离特委屈:“可我没有力气和你说话了呀”
席暮城丢下书册子坐起来,眼里掩着笑意看她:“怎么了?”
苏洛离黑线:“饿的”
他笑,伸手包住了她的指:“下次要算计我之前,先自己填饱肚子在来算计我”
她微窘:“你看出来了?”
他笑:“看出来了”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她嘟囔一番,更囧了
席暮城叹息,伸手揉揉她的发:“阿离我是谁呀?你若心里有话,只消对我说便是,又何许瞒我呢?”
苏洛离讪讪:“我以为我不说你便能会悟”
“会悟?”席暮城恹恹:“你怎么会这样觉得?谁给你的自信,哪来的勇气?”
苏洛离==
太阳偏西,飞霞满天,杨柳依岸,莺歌婉约。席暮城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袍,拉了苏洛离,悄悄从后花园的院墙里跳了出去。
洛离不解:“我们为什么不从大门出去?”
席暮城笑的促狭:“这几天我把百里逍何安排到二门上的帐房里算账去了,我们若走大门,会被他缠住”
洛离黑线:“算账?怎么让他去算账?你府上的账房先生呢?”
席暮城轻描淡写:“哦,算账先生我给放假了!”
洛离抽搐:“你把账房先生放假了,却让逍何去算账?!”见席暮城再次肯定的点点头,她难以置信了:“逍何是游荡惯了的,你如今让他坐在那里算账,他怎肯?”
“他哪里肯!”席暮城想起逍何求跑无路,求死不能的样子大笑:“苍烟不是在那么!”
洛离吐血,男人,无耻可以有些下限么?
天子脚下威武京城,虽然浮躁喧嚣了些,可也总是繁华的。席暮城拉着洛离在各个摊子前走了一遭,什么面具了,糖人了,古玩字画了,形形色色的小玩意儿看了个遍。走了半条街,苏洛离实在饿极了,捧着肚子看他:“我。。我着实饿了”
“我倒把这是忘了”席暮城笑:“你等着,我去买个包子你先垫垫,等我们绕过这条街去,我带你去袭人酒楼吃饭。那里的饭菜虽也算不上精致,可那里的酒是出了名的陈酿”说着,伸手去摸钱袋。摸摸摸,摸摸摸,想起什么脸僵了
苏洛离见他僵住,预感不妙:“你怎么了?”
他转头看她,目光痴痴的:“阿离,我忘记带银子了”
“啊?!”苏洛离差点哭出来:“你会不会是刚刚丢在哪了?”
席暮城摇头,又开始满身的搜罗:“不会啊,我就算丢了你,也不能丢了银子呀!”
==,苏洛离哭丧了脸:“我也没带银子。”委屈了,泪眼汪汪:“那怎么办呀?我这儿都快饿死了”
席暮城讪讪,心想这第一次开口问自己要点什么,却没带银子。叹息,伸着一根指头比划:“要不,你先紧紧腰带?”
苏洛离哭:“可我的胃也闹唤着呢?”
“一切从源头抓起”席暮城为难:“要不我把腰带借给你系在脖子上?”
“。。”
席暮城想了一番,又想了一番,又想了一番,甩下脸,拉了洛离,一路碎碎念的往袭人酒馆去。啊这个这个这个,啊那个那个那个,这样一番交代,那样一番对口,对着苏洛离好一番交代。
洛离扯扯席暮城的袖口,还是忐忑:“喂,我们没钱的,去吃霸王餐不好的吧?”
席暮城一脸的严肃:“你少说话,只跟在我身后就是了”回头瞅瞅洛离,停了脚:“别一副做贼的样子啊,来,喜庆点”伸手,抬了抬洛离的嘴角。退一步打量一眼,无奈:“来来,你还是摆着刚才那样子罢”
“。。”
两人绕过街角,还未见酒馆,便飘来一阵醉人的酒香。洛离全身都醉了,不镇定了:“好香啊”
席暮城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