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早就发现的事实压下钻心的疼痛,她问,“方案能传我看看吗?”又生怕斯密斯误会,忙解释,“我知道我的要求不符合规矩,而且以我目前的资历的确不适合看您的方案,但作为北辰的女朋友,我想我有权利详细了解他的情况,如果必须要面临手术的话,我想唯一能劝得动他的人就是我。”
她说得合情合理,更重要的是,她说的丝毫不差,斯密斯也清楚,能说服陆北辰接受手术的人就只有顾初了。沉默片刻,他道,“好。”
与斯密斯结束通话后,顾初的心情愈发沉重,像是有张网罩下来将她勒个瓷实似的,她透不过气,使劲呼吸时心脏发了疯似的疼。其实陆北辰的病情就像是一把刀似的,始终悬在她的脑袋上,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斯密斯身上,她是那么了解那老头的脾气,陆北辰是他的一个难题,哪怕穷极一生的功力他也会想出办法来。
而今,斯密斯将这件事的利弊清清楚楚地告诉她,那把悬着的刀骤然落下了,她不得不去勇敢面对。
跟院领导提交了报告后,顾初没马上回家。沿路到了白兰路,那里的叶子郁郁葱葱。学校的草坪又扩大了,将原来的跑道移到了篮球场的东面位置,阔了草坪,拉长了校园的绿化带,草坪上或坐或躺了不少学弟学妹,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听音乐,还有的似乎在讨论课题,争辩激烈。
顾初途径的时候停了好久,想起了自己刚入学时的那段岁月,如今再回来,虽说也是被校领导连连称赞,但不得不说的是,那颗心再也回不到青春年少了,跟她一起肆意飞扬的同伴都已各奔东西,其实她明白,所谓青春就是有那么一群人一起疯一起傻,那群人不在了,青春似乎也就变了味道。
现在,她又回到了校园,可一颗心已是烟熏火燎,装了太多社会上的东西,再回来校园,那肆意的性子也就没了。
眼前这片草坪,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
a大的草坪从来都不是用来看的,是可供学子们随意坐躺的区域,用a大校长的话来说就是,我们这片草坪供养了多少医学人才,所以我们的草坪不是欣赏品,而是供学子们自由发挥才华的空间。
这也许就是a大的特点,学风自由而又严谨,所以,每一位从这里出来的学子们都为之骄傲。
她也曾在这片草坪上看过书听过音乐,与笑笑和凌双吵吵闹闹的,与陆北辰确定关系后,除了白兰路,这片草坪也经常是他们约会的地点。
她跟他背对背而坐,她举着课本煞有其事,他纵容着她的煞有其事,但每次做错题他肯定会毫不客气地责她一痛。
顾初回忆着,慢慢步量,白兰路依旧热闹,这里还是情侣众多。她择了张椅子坐下来,透过茂叶看着不远处的篮球场,仿佛又看到陆北辰投篮的身影。
五年的时光,与宇宙洪荒不过沧海一粟,但对于渺小的人类来说,五年已是沧海桑田。刚入学时的她不曾想过自己会经历那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分手后的她也不曾想过能有一天相遇。
所有的未知组成了日子,这一天天的日子连起来就叫做人生。
身后有高跟鞋的声音,而后,声音停在她身边。
“毕业后我就再也没回到这里,除了有一年我需要回学校开证明。”
顾初回头一瞧,竟是凌双。
凌双没看她,只是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一对对经过的情侣,她继续说,“因为我也曾奢望过能有一天在这里跟陆北深手牵手,但因为你,所以我跟这条白兰路无缘。”
顾初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但见她既然聊了以前的事,她便接住了凌双的话题,“如果你不知道真相的话这么说无可厚非,事实怎样你一清二楚,所以,今天你来还是为了责备我?”
“事实上是,你的男人盗用了我的男人名字,所以,就算我现在还怪你也很正常吧?”凌双毫不客气地说。
今天的凌双穿着依旧时尚,今年vere初秋新款小连衣裙,顾初眼睛尖,看得出是米兰时装季最受欢迎的那款,妆容精致,唇间一点红衬得皮肤异常娇嫩,她迎着午后的阳光跟她说话,如此光照之下,顾初多少看到了被粉妆努力遮盖的黑眼圈。
看样子是没休息好。
但这就是凌双,哪怕再心神交瘁也绝不示于人前,精致的妆容和美丽的衣裳、名牌包包和名牌鞋子等等这些都成了武装她的工具,可顾初知道,这些层层叠叠的工具并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换句话说,向来心高气傲的凌双,何尝又不是一个失去了信念的姑娘?
她轻叹了一口气,双腿蜷起踩在椅子上,双臂环抱,反问,“陆北深承认他是你男人了吗?”
凌双盯着她,脸色有些不好,好半天扔了句,“长得和善,说话怎么就学不会客气?有你这么对待朋友的吗?”
顾初伸了个懒腰,斑驳的阳光落脸上,恰似慵懒。与凌双相反,顾初穿的休闲,宽松的白t恤衫,米色的同样宽松休闲运动裤,一双白色的平底休闲鞋,长发束成了丸子,有碎发略显凌乱地散下来,却恰到好处地修饰了她饱满光洁的额头。
不过不是她想这么随意,在医院里待了一晚上,回家只是匆匆洗了把脸就出来了,现在她身上还是一股子乙醇味。
“凌双。”她吸了一下鼻子,偏头瞅着她,“既然你从不回校,那么这次来就是专程找我的,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