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的吞下一杯酒,胡林愤然的道:"血魔帮一贯奉行顺者昌,逆者亡的铁血政策,不仅****高手纷纷被网罗,甚至许多武林正派人士也在这个时候见风使舵,投向血魔帮的阵营,为虎作伥,残害同道。"
白霜鹰也狠狠吞了一口酒,义愤填膺的道:"真是世态炎凉,人心叵测,在魔势猖獗的时候,坚持原则的人不多了!"
胡林凝重的道:"适者生存,物竞天择,蝼蚁还有偷生的时候,何况是人,坚持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跟胡林谈话的须臾间,白霜鹰一口气啃完了盘中的肥鸡,用手帕擦了擦嘴上的油渍,而后悲愤的道:"我就不信他血魔帮真能把整座武林一口全吞掉。"
胡林欢欣的笑道:"白兄说得不错,你一定还记得我曾经向你提起过影子军队。"
一提到影子军队,白霜鹰的猎奇之心倏然水涨船高,强烈的想了解这被冠以正义之师的影子军队是什么来头,情不自禁的问胡林:"影子军队真能跟血魔帮分庭抗礼吗"?
胡林抿嘴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这要取决于我们这些同道中人的共同努力,白兄也有一份。"
胡林防佛在故意隐瞒着什么,白霜鹰好奇心虽盛,但也不好追问,便长叹一口气,疑重的道:"胡兄说的没错,我立誓有生之日,势必与魔道周旋到底,当然这也是逼不得己,毕竟我没有胡兄那么广阔的胸襟,远大的志向,我得先为父仇家恨考虑。"
胡林淡然一笑,岔开话题道:"很好,先不说那么多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咱们先喝个一醉方休再说"。
胡林酒力可谓超凡入圣,白霜鹰的酒兴也如日中天,两人均属好酒之人,彼此一拍即和,端起杯子就是一阵狂喝滥饮,兴奋得忘乎所以,白霜鹰逐渐的不胜酒力了,酩酊之际,摸到**上倒下就呼呼大睡起来。
胡林还没能尽兴,仍旧独坐酒桌,自斟自饮。
翌日清晨,阴风嗖嗖,厚厚的晨雾笼罩着莽苍,看上去天上地下一片苍茫。
昏暗阴森的官道上,两条白色人影一前一后,轻快的疾奔着。
不知奔行了多久,一道幽深的峡谷浮现在两人的眼前,此处正是去青阳镇的必经之路。不用说,这两条白色人影就是赶往威武镖局探帮虚实的白霜鹰和川中飞剑胡林。
两人不约而同的在谷前停住脚步,借超强的目力透过重重雾幕,瞥见此谷幽深无比,官道径直的通往谷中。
突然之间,一阵阵冰凉透骨的阴风自那幽谷中迎面扑来,刺鼻催呕的血腥味和风送进两人的玉鼻中。
白霜鹰下意识的捂上嘴鼻,面上骤呈惊愕之色,惊呼一声:"有尸体。"屡次血雨腥风的历险,他的神经变得异常灵敏。
反观胡林却在这个时候,神情自若得超乎常人,平静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冷淡的道了一声:"看来事情比我想象中更遭,去看看。"
声落,两条白色人影兔起雁落,电光石火般的驰往那道幽谷之中。
未几,两人便掠进深谷中,两侧的悬崖峭壁直插云天,即使是阳光明媚的晴天,阳光不见得能照得进来多少,谷内始终是灰朦朦的。
崖壁光滑如镜得连根草都没有,攀爬无物,奇险异常。
谷内到处都是深齐人顶的杂草,嶙峋的怪石,若把此地当成是伏击敌人的战场那可真叫得天独厚,只要封住两头谷口,截断所有退路,任其本领通玄,万夫莫敌,亦是插翅难飞,万劫不复。
由于雾气蒸腾,隐没着周遭的一草一木,两人凝神戒备着,把目力提到极限,小心翼翼的往前搜索着前进。
胡林星目圆睁,电炬似的目芒扫处,但见狭窄的谷道上出现连串车轮碾过的轨迹,由于谷内空气潮湿,泥土湿润,因此一旦有木轮碾过,必定会留下清晰的痕迹,不但如此,人马踩踏过的脚印更是凌乱不堪,显然这里刚刚有千军万马经过。
谷道旁,茂盛密麻的深草东倒西歪,仔细看去便可发现此前有无数人在杂草丛中隐蔽过。
另一旁,白霜鹰强行收缩起两只鼻孔,憋着呼吸跟在胡林的后面,只觉得越往深处走,血腥味越浓稠,同时,雾气也越来越稀薄。
盏茶工夫,两人奔至谷中一块方圆五亩地大小的阔地上,看来已到了深谷的中央,透过稀薄的雾气,又一幅惨绝人寰的恐怖图景呈现在了两人眼前。
但见,连着筋络碎肉的残肢断体毫不值钱的丢抛,树枝杂叶上扯挂着白花花的人肠,稠糊的血浆脑汁将地上嫩绿的野草浇淋得五彩缤纷,破烂的布屑裹着血肉洒落遍地。 触目惊心的血腥画面尽一览无余,令人头皮发炸,汗毛根根俱竖,如同置身于魔间地狱。
白霜鹰不免有些心旌神摇,颤声道:"三位卧底的朋友所说得不错,帮果真打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战役。"
原来,谷中密密麻麻的四五百具死尸中,绝太多数皆是绿衣,光头装束,一眼即可辨出是帮弟子。
胡林锐眼所及,尸累着尸,人叠人,一张张原本年青而充满朝气的面孔要么铁青,要么苍白,显得那么的无奈和无助。不计其数的扭曲嘴像是在向苍天倾诉着死亡的痛苦和不甘,然而一切恐怖表情在惨无人道的杀伐之中又是那么的不值一,那么的微不足道,不错,这就是战争,就是残暴,就是毁灭。
一滩滩,一沟沟鲜血业已干涸变紫,无形当中说明了这些尸体已死过许久。
"看样子,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