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龙吟似的长笑过处,白霜鹰在手一把撕开破烂不堪的长袍,甩向半空,纤瘦弱的身形疾旋如陀螺,挥手的那一刹,还不及常人眨一次眼皮的光景,三十六招出神如化的折分成三百六十剑,环环相扣,式式毗连,丝丝入扣,可说是独出心栽,别开生面
绚丽灿烂的水银光柱翻滚如疾旋的滚筒,势如裂岸惊涛,快似闪电霹雳,劲气如滔天巨涛,剑风怒号,嘶吼西风。
是的,白霜鹰也当仁不让的施出了杀手锏,九成内力毫不吝啬的贡献完毕,这可是他目前修练奇剑心法的最高境界,足可以把快剑三十六招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尽显无遗。
流星划过苍穹的一瞬间,或者更短暂一些。
两条一瘦一壮的黑色人影,一条匹练银带,大片冷焰寒光的银蛇光雨,急如星火的同那滚桶似的水银光柱猛烈的撞击上去。
霎时间,隆隆的暴震声犹如山洪爆发,宛如万马奔腾,恰如钱塘怒潮,震撼天地,荡漾在山谷丛林间,经久不息。
"噗…噗…噗…"
裂肤割肉的闷响声隐隐的,密集的传入耳鼓。
撼山拔岳的劲气再次激旋成涡,卷荡得两丈范围之内,草叶,沙石,泥土,乱飞乱舞。
白霜鹰抛向半空的黑袍已经被凌厉无比的剑气绞割,撕裂成满天纷飞的碎片,布屑,宛似骤降的鹅毛大雪在飘落。
猩红的血雨冲天而起,赵香主那硕壮的身躯已利利落落的被拦腰切成两半,扯带着肠脏,筋络的两块躯体抛甩向不同的方向,花花绿绿的内脏,稠糊的血液毫不值钱的散洒在草木泥石间。
王伦那枯瘦如柴的身子倒翻出五米之外,干瘦的面皮紧缩,狞狰的老鹰鼻子扭得移了位,豹子眼颓靡成死鱼眼,嘴里挤出一大口一大口的浓稠血沫,上自颈项,下齐小肚,十条细长的血槽一字排开,深度、长度、宽度都那么齐整。这那里还是活人的躯体,分明是一副鬼斧神工,精雕细镂的工艺,只不过鲜血淋淋。
白霜鹰面无一丝表情,右手拄着长剑,左臂裂开一道细长的血口子,不断涌冒的鲜血将洁白如雪的白衫染红了半边。然而,他毫不在意**上的痛楚与不适,两眼直愣愣的盯视着王伦那正在剧烈痉挛的躯体,聚神会神的看着仇人受尽痛苦,尝尽辛酸,慢慢的死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恶名远播,在西北横行霸道,飞扬跋扈数十年的西陲霸枭王伦终于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扭曲怪状,奇丑肮脏的尸体,一顿可供山林豺狼虎豹享用的,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免费大餐。
白霜鹰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顿然觉得千斤重的担子一下子就从肩膀上卸去了。憋在心里好长时间的抑郁在这一刻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蓦然,一阵火辣辣的,钢锥针刺般的剧痛宛若一股西伯利亚的寒流袭遍全身,他这才意识到左臂上的剑伤,低头一看脚底下。
老天啦!脚下的青草坪上洒着斑驳陆离的血滴。
"糟糕。"他急忙运足内力封住动脉血管,一把撕开衣襟。哇!鲜血不断的从寸许长的伤口中涌出,所幸的是伤口很潜,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嫩红的皮肉象小嘴唇似的向两边翻卷。皱了皱眉头,他狠狠一咬牙关,用撕下的袖管擦出伤口上的血污,然后从**兜里摸出两个小药瓶,赶紧打开白色药瓶,把止血粉涂抹在伤口上。
他紧锣密鼓的处理着臂膊上的剑伤,大脑却在无比兴奋中逐渐的陷入了沉思,在陕西寻觅仇踪的六十多个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的****夜夜正如看京戏一般的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