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极静。
窗户关得严实,就连阳光都无法从缝隙里钻进去。
香炉里轻烟缭绕,淡淡的檀香味在空气里弥漫。
林氏端详着药丸半晌未语。
药丸有梧桐子大小,散发着甜甜的果香味,药味很轻。
闻着香味,林氏有想将它咽下去的冲*动。
她有点不信这药丸会有问题。
徐澈见此,就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母亲您想想,昨日沈氏杀气腾腾的来找您,恨不得要杀了我。可眨眼功夫,齐五就费尽心力的来救我,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林氏轻轻摇头,“我直觉齐五没有骗我,那孩子眼神很干净纯粹,眼神干净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城府。”
不过,话虽这样说,她还是将药丸给收了起来。
药且留着,准备回京后交给徐父,让他找太医院的陆太医,看看这药丸有无问题。
没问题自是最好,若有问题……
哼,齐五要是胆敢害我儿,我定会让你名誉尽毁,生不如死。
林氏慈祥的眸底深处滑过浓烈毒意。
林氏说道,“行,既然你不愿意服这药,那就罢了。回头我让厨房给你炖些乳鸽、鹌鹑……”
哇!
林氏话还没说完,徐澈却张嘴吐了。
鸽、鹌鹑……
他情不自禁想到了鸟,进而想到了昨夜那大坨的鸟粪……
恶心再次上涌。
“澈儿你怎么了?要不要再请齐五小姐过来瞧瞧?”林氏急了,一手掩鼻,一手轻拍着儿子的后背。
徐澈摆摆手,苍白着脸色说道,“不用,母亲你不要再说那些东西……恶……”
他又吐了。
如此折腾了一上午,徐澈连苦胆汁都吐出来了,却坚持不让林氏请齐妙来。
他现在对齐妙是满腹的怒火,恨不能掐死她。
要不是齐妙说他轻薄她,沈氏又怎会跑来闹。他又怎会被逼着去道歉,而后遭了这些罪。
林氏不知道的是,齐妙是故意说炖鸽子、鹌鹑给徐澈滋补身体,就是要再次恶心他。
见徐澈这样。林氏只得提前回京城。
临行前,林氏又亲自登门向齐妙表达了谢意。
白莲远远的瞧着,林氏对齐妙感激而又亲切的态度令她眼红妒忌。
为何上天总给丑八怪如此多的机遇,让贵人一次又一次的降临在丑八怪身旁,与我半点关系也没。
最可恨的是。徐公子摔倒根本就不关我的事,为何徐夫人要将帐算在我头上,上天太不公!
白莲又在自怨自艾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刘婉儿的身影。
脑中灵光一闪。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沿着回廊向刘婉儿走去。
刘婉儿在床上躺着难受,就出来透口气,见到白莲向她走来,转身就进屋。
她不喜欢白莲。
可门还未来得及掩上,白莲已走近。
白莲微笑着对她说,“刘小姐。我能进来与你说两句话吗?”
人都在眼前了,刘婉儿不太好意思直接拒绝,同时也想知道她又想说什么,就点点头,“进来吧。”
二人分了主次坐下,刘婉儿让丫环奉了茶和点心。
“白小姐有什么话就请说吧。”刘婉儿抿了两口茶,对白莲说道。
白莲微微一笑,柔声问,“不知刘小姐昨夜睡得可香甜?”
“这个就不劳白小姐操心,还是说正题吧。”刘婉儿眉头蹙了蹙。
“昨夜我昨得不太安生。总觉着外面有动静,就壮着胆子推开窗子瞧了瞧,刘小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白莲又问。
“白小姐要是再拐弯抹角说话,就请回吧。我人笨性子直,不喜欢猜别人心思。”刘婉儿有些恼。
而且听白莲提及昨夜,她不由担心白莲看到了李青源与齐妙说话。
她可不想这事人人皆知。
白莲被刘婉儿堵得面色一窘。
她暗暗咬了下牙,说道,“我是担心刘小姐一时接受不了,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吧,昨儿三更时,我看见李公子站在我五表妹房门口,二人有说有笑,说了好久呢。”
果真是这事!
刘婉儿立即冷笑一声,反问白莲,“白小姐,不知这好久到底是多久呢?”
白莲做沉思状,片刻后答道,“最少有半个时辰呢。”
“如此说来,白小姐你也看了半个时辰喽?”刘婉儿又反问。
“这……”白莲被噎了下,没想到刘婉儿脑回路和她不在一条线上。
这时候不是该生气李青源私会齐妙吗?
为何会追问她看了多久,这很重要吗?
刘婉儿续道,“白小姐要是没看半个时辰,又怎知我表兄和齐五小姐说了多久呢?
白小姐你这样做可不地道呀,你已经有了徐公子,怎能又盯着我表兄瞧呢,难道就不怕徐公子吃醋生气吗?”
“你胡说……我和徐公子什么事儿都没。”白莲粉脸涨得通红,忙反驳。
拿她和徐澈说事,其实心底深处是甜滋滋的。
“白小姐就别瞒着了,徐公子为了看你都摔伤了。对了,不知白小姐是何时结识的徐公子?怎么以前都没听人说过这事,你们何时定亲呀,到时别忘了知会一声,我可要去恭贺的。”刘婉儿说道。
这些话是赤果果的讽刺。
她昨晚就从李夫人口中知道白莲与徐澈是初识。
且依着白莲的家世,就算给徐澈做妾,徐太师都不一定会答应呢,做嫡妻是想都不用想。
白莲原本是来黑齐妙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