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麟接触这么久,这还是杨炳第一次听他说这些话,与印象中的李麟完全颠覆了形象。
“李哥,我明白。”杨炳绷着嘴,下定决心一样郑重的说道:“你放心,我会知道怎么做的。”
闲聊间,对面****的尸体已经被那几只藏獒瓜分干净,连身上的毛发都被吃干净了,只剩下破破烂烂的一堆衣服在铁笼里被藏獒来回疯抢,紧咬着不放。
血流了很多,满地的血液,有些还没吃的意犹未尽的藏獒伸出舌头狂舔着。
“人失去理智的时候,其实和这些畜生差不多。”李麟双手背后,淡淡的说道:“甚至,人比畜生更可怕。”
杨炳谨听教诲,他不知道李麟今天突然告诉自己这些意味着什么,但是在整个义安社,他最怕也最敬重的人就是李麟,所以,向来在李麟面前,他始终保持着当初在皇家一号做小弟的身份。
“胡州,交给你,怎么样?”终于,李麟说出真正的目的。
杨炳稍稍一愣:“李哥,我……”
“莹姐有心无力,而且我还是高估了她。”李麟似乎心思沉重的样子说道:“我把整个义安社交给她,这么长的时间内,栋莞还是原来的栋莞,因为胡州还搭进去了一个杜城,我不想再让自己的兄弟离开。今天的伤亡,给我们上了一课,如果还不反省,恐怕下一步,迎接我们的就是灭亡。”
的确。
李麟不是忽然发癔症才说这些话,义安社的关键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思索,小到保全公司以及出租车的每一个司机,大到义安集团的整体运作以及未来走向,他几乎经常彻夜难眠,想的就是希望有一天,义安社这三个字可以结结实实烙印在世界各个角落内。
处理完****的尸体,李麟和杨炳原路返回,临走的时候扔给了那名中年男子一些钱,取消了杀他的想法。
这就是李麟。
一个多疑而又强势霸道的人,面对所有对自己有威胁的存在他都会毫不犹豫处决,直到发现那名中年男子被吓瘫痪的样子,看到他的软肋,李麟这才可以放心不杀他。
龙有逆鳞,处之则亡。
胡州,今天恐怕即将成为历史性的一天,一定会被彪炳青史。
与此同时,整个胡州都在杀气中度过一样,所有市民今天几乎都闭门不出,从公司下班一回到家就关上了门,那些往常在小区里闲逛的老头,在公园里和广场上一展舞姿的老太太都取消了,安静的格外诡异。
可是,大大小小所有和王蛮子、石琳有关系的娱乐场所都遭受到了义安社的铁骑,一路横扫过去,但凡遇到反抗的,一个字,杀!
没有史书上的马蹄声,却有汽车的轰鸣声,深夜十点不到,几乎每条胡同内都能看到义安社成员像疯了一样,手持开山刀,在追捕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人,堵在死胡同里一段乱刀砍死,接着处理掉尸体。
以香江会所、娱乐帝国为首的那些地下夜场都开始进入闭门谢客的一天,这些全都是因为石琳的幼稚。
然而,至于石琳本人,在被金荣开车载着大街小巷转悠的时候,一小时内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亡,脸色苍白,牙齿凸着,格外骇人,最终,金荣在海边租了一艘游艇,将石琳扔进去,接着开车驶向大海中心,抛尸,喂了鲨鱼。
曾经与王蛮子几乎同一阵营的人,几乎在一天之内全都死亡、消失、胡州不再是以前的胡州,胡建也不再是以前的胡建。
整个地下世界格局全被打乱,就因为来了一个姓李的男人。
全城像来了死神一样,所有人心里都绷着一根线,胡建省政府的关卡义安社都已经打通,放了话,不准伤害普通老百姓,只给一个晚上的时间,第二天要清扫干净。
这种纵容,谁还敢惹?
每个城市都有一座富豪居住区,胡州这个地方也不例外,五层、七层的别墅屡见不鲜,王蛮子曾经在这个地方有一栋自己的别墅,但因为他觉得太高调,所以后来挪到了另外一个相对僻静的别墅区。
而这里,现在就聚集着整个胡建省十强企业的龙头老大,餐饮行业的宗家、以及之前说过玩汽车销售垄断全市的郭家,还有石琳负责的企业主打房地产,以及服装外贸和出口贸易等这方面的胡家,都是胡建全省名气相当厉害的企业家。
李麟不是土匪,来到这儿打一架就离开,那是历史上不懂政治的蒙古人才干的,就像元朝,统治了那么大地方,却因为不会治理,最终江山还是沦落到别人手中。
打下江山,守住江山,这才叫江山,否则,那就是白费劲了。
夜色已深,外面大街小巷都上演着阎罗王收复小鬼一样的凄惨求救声,而这一栋不知道是谁的别墅内,气氛也同样沉闷,可是,在座的几个人没一个心里是轻松的。
哇哈哈集团董事长现在是女承父业的宗厚丽、房地产代表商罗忠鹏、汽车生产行业的郭四海,以及除了国企之外控制着全省出口贸易和服装销售胡凌轩。
四个人,除了宗厚丽是个才刚三十多岁的女人之外,其他三个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家伙,现在气色凝重,望着桌面上的烟灰缸,愁的不可开交。
“国家也不管管,这帮混蛋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难道就这样给他们吗?这不是土匪是什么?”说这话的是胡凌轩,五十二岁,当年玩走私起家。
谁敢想到,一个玩走私的竟然成了出口贸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