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彤久久不能入睡,她的思维似是不受自己控制了,澜沙江畔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她至此还有点不敢相信那些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她又想起了黍离对她讲过的男孩的故事,现在再把每一句话细想一遍发现那个悲凄的故事竟无比可怕,那个男孩究竟要经历怎样的事才会成为今天的黍离?
那是一个无比遥远而陌生的世界,她无法想象,但就是这样她蜷缩在被窝里还是打了一个激灵,因为她又恍惚的想到了他身上的伤疤,那个被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夜晚,今天再想起来竟少了以往的痛苦,反而充满了好奇,她发现可以挖掘出一些秘密……
不知想了多久,静雅的眼眸渐渐有了倦意,嘴角浮现了浅浅的笑意,临睡前脑海中的一幕是在离开澜沙江畔的汽车里:
“你肯定他不敢对我动手是吗?”
“我不敢肯定。”
“嘁,骗人,你明明暗示我不要说话也不用担心。”
“我只是让你不要说话,有让你不用担心吗?”
“明明就有,我知道的……”
“呵呵,悟性越来越高了,没错,我是肯定他不敢对你动手的,南宫就是他生命的图腾,他就是自己死也不会让南宫任何一个人出事,不要说用整个南宫作为赌注,就是南宫家仍何一个人他都不敢赌。”
“那,如果,我说如果,他真把我……你真的会……”
“南宫将会在这个世界消失!”
月无边,夜无痕,梦无际。
当李彤不入甜蜜的梦乡时黍离正在书香壹号小区的凉亭里,谢辉刚从凉亭出来就迎面碰到了小花荣和鼠仔,谢辉对他们微笑示意,他们二人避之不及也傻笑着打了声招呼,可转眼就连自己刚说了什么都忘了。
来到亭中坐下鼠仔夸张的咽了咽唾沫说道:“我靠,我还从来没和条子这么光明正大的说过话,我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怎么一点也不想不,你听到我刚说什么了吗?”
“没有,我他妈连自己说什么也忘了。”小花荣没好气说,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衰完全是被鼠仔感染的。
黍离望着他们无声而笑,鼠仔拿出了一包极其高档的烟给二人给各派了一支,看来他已经开始享受黍离道:“鼠哥,从今往后我可就跟着你混了,靠,吃香喝辣抽好烟喝好酒就连找小姐也必须双飞起价,真他娘神仙日子。”
鼠仔嘿嘿笑了两声,偷瞄了黍离一眼对小花你可别埋汰我了,我鼠仔活了半辈子了也就今天风光了这一回,还是离哥看得起我,要不然我还不是躲在墙角偷看的份,唉,连卷纸都买不起呀。”
小花荣嗤之以鼻:“怪不得九公馆伙计老是喊着吧台的纸怎么不见了。”
鼠仔大汗,讪讪笑道:“那也不是我一个人拿,躲在墙角的那些小姑娘可用的比我多得多。”
黍离抽着烟看着他们相互挖苦打趣,放在以前鼠仔可没有这个胆量对小花荣开玩笑,见两人越说越荤实在听不下去打断道:“有什么消息了?”
小花荣吐了口烟对黍离说道:“你可真能忍啊。”
黍离微微一笑,说:“你们从到这里就面含笑意,肯定是有进展了,鼠仔今天风光了一把,可见是心情大好,必定是有了好消息。”
“得,什么事都埋不过离哥,在路上交代小的不要着急说出来的,这抓心挠肺的,我都要憋死了。”鼠仔殷勤笑道。
小花荣一翻白眼,说道:“这就是恶人先告状吧,靠,没憋死就赶快说吧。”
鼠仔搓着手嘿嘿直笑,得到了黍离首肯后说:“离哥,刚开始我觉得这个消息也没什么一合计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戏,不说那本生死薄能不能有着落,至少也能沾点边。”
“到底是什么消息?”黍离皱眉问道。
“嘿嘿……”鼠仔倾这身子低声说道:“我可能找到了阎万山的父亲。”
阎万山的父亲?
黍离怔了一下,脱口道:“阎万山有父亲?”
说罢就觉得这话很欠妥,只要是人谁没有父亲,又追加道:“李彤手上有阎万山详细的资料,完全没有他家人的记录,没错,资料上写的他是孤儿。”
“道上一直也是这样传的,从来没人知道他还有个父亲,而且就在寰中。”小花荣说道。
“何止是阎万山的父亲,依笑的看他妈也在寰中,不过应该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鼠仔抽罢了一支烟又接着点上,觉着坐着不过瘾就蹲在了石凳上。
黍离沉吟了一会,忖道:“把事情讲清楚点,既然他父母这样隐蔽,说不定会和账本有联系。”
鼠仔吐出烟清了清喉咙,说道:“整件事就要从头说起了,离哥让小的办这件事第二天开始小的就暗地里寻找有关阎万山的消息,搜集了很多,但都没什么大用,就在犯愁的时候碰到了我一个老表,就是拐了好几道弯能攀上亲戚的那种,他来刚来寰中的时候我曾帮他打点过关系,对了,他是木匠出身来做棺材生意,那时候寰中还没强制实行火化,所以生意还是很不错的,嘿嘿,我那时还经常去给他帮忙……”
黍离一直没听到想听的消息,但也没打断他,也点上了一支烟,鼠仔缓了口气接着道:“可没几年就开始实行火化了,他那棺材铺的生意也就一落千丈,然后我就很少去了,我一直以为他混不下去回老家了,不想去年在一家小饭馆遇到了这位老表,他原来又做起了骨灰龛,嘿嘿,这有门手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