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割喉却看不见刀,似乎那只手就是刀,手掌就是刀锋,在那一瞬间他们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一道黑色锋芒。
可是,刀的锋芒有黑色的吗?
他们手中的刀刀锋是白色的,黑衣人左手的刀也是,因为那把刀原本是他们的,可是他们从没这把刀施展的这么快,黑衣人左手起刀瞬间挥出七刀,一气呵成的七刀,如同寒夜里铺洒的月华,惊艳,冷魅,致命。
站位靠前的人只来得及抵挡住三刀,其余的四刀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好快——”
声落,气绝,人倒,眼球上还映留着那绚丽的刀幕。
最后一人怔怔的站着,看着倒下的同伴目光已没了往昔的光彩,手中的刀已举不起来,面对这样的刀法没人再有勇气举刀。
黑衣人的刀缓缓抬起,左手刀,刀尖上还残留着一滴鲜艳的血……
“不,不许动!”
燕霖琳其实已先一步换好了弹夹举起了枪,就在她要发出警告的时候黑衣人挥出了惊艳七刀,把她到嘴边的警告生生逼了回去,刀速太快,仿佛切断了她的意识,然而自小就养成的意识在疯狂的发出讯号:危险,极度危险,这是极度危险的人!
枪口坚定的对准了那个身影,面对那样的刀法,手中的枪也未必有胜算,燕霖琳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枪法有了不确定。
黑衣人单手举刀扭头看着燕霖琳,说道:“你的枪指错了人。”
“没错,就是你,放下刀,你究竟是什么人?摘下脸上的面具!”燕霖琳的枪口纹丝不动。
刀同样坚定不移,黑衣人盯着燕霖琳说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哼,我怎么可能和他们一伙,是你比他们更危险!我再次警告你,马上把刀放下!”燕霖琳一寸寸的靠近,极度的危险感让她十二分小心。
“轰隆隆……”
忽然响起发动机的轰鸣声,阎万山发动了货车,燕霖琳闻声下意识看了过去……
黑衣人突然刀身平转,五指松开,就在刀要下落时他的手掌无比迅疾的一推,长刀就像弩箭一样飞射出去,一道白光从燕霖琳视线中飞过,穿透了货车驾驶室里阎万山的小腿,“啊……”,阎万山抱着小腿惨叫不止。
燕霖琳急忙转眼看过来,黑衣人屹立不动,另一个人脖子上渗出一道血痕,直挺挺的倒地,气绝。
至死他都不敢相信闪过的那一道刀光!
“你——”
燕霖琳的手指压在扳机上,但黑衣人静立不动,职业操守让她扣不下扳机,但心中的正义感又让她无法容忍有人在她面前杀人,她愤然踏前两步枪口指着黑衣人怒道:“你杀的人还不够多吗?你有什么权利杀他?马上摘下你的面具举起双手,再动一下我真会开枪!”
“杀人也需要权利?呵,什么人才有权利杀人?”黑衣人冷笑,一动不动,也没有摘下面具。
“绝不是你这样的人!”燕霖琳讨厌他的冷笑。
“你这是恩将仇报。”黑衣人说。
燕霖琳怔了怔,说道:“我承认你今晚帮了我们,但这不能成为你肆意杀人的理由,这是法治社会,你无权决定一个人生死,只有法律能代表正义,你这种荼毒他人性命的暴行是反社会行为。”
阎万山忽的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原来那辆货车副驾驶一侧紧靠在墙上,而陈刚正坐在副驾驶,无路可逃的他把阎万山踹下了驾驶室跟着跳下来连滚带爬的逃命……
“你就这么放他走?”黑衣人问道。
燕霖琳看了眼逃跑的陈刚但不敢把枪口从黑衣人身上移开,咬牙道:“这用不着你操心。”
“燕警官,请问你今晚准备用多少同事的命为代价伸张你所谓的正义?你是为了抓住阎万山还是为了解救这里面的人?”
黑衣人指着货车上的集装箱,燕霖琳的眼神霎时沉敛,嘴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一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黑衣人,集装箱,阎万山和陈刚,哪个才是答案?第一时间的犹豫让她意识到答案已经不重要了,紧握着枪的手不自觉的松弛了。
就在这时黑衣人踢飞地上的一把长刀,自认为能侥幸逃生的陈刚痛喊一声扑身倒地,飞射的长刀刺穿了他的大腿,他在哭嚎中破口大骂……
燕霖琳猛然清醒,黑衣人已到了她身侧,单手握住了她的枪让她的双手无法动弹,一对明亮的眼睛盯着她:“你犹豫了,你的正义仅仅是这身警服和这把枪!”
传入耳中的每一个字就像在耳畔敲响的洪钟,震的燕霖琳心颤神栗,枪无力的垂下,黑衣人冰冷的话语之后就不知了去向,就连同事和后援赶到她也浑然不觉,世间、空间仿佛变成了恍惚的映像,她木讷的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医务人员和任晴诺围着她焦急的询问着什么她也听不清楚,脑海中只是那对明亮的眼睛和回荡着那句话:你的正义仅仅是这身警服和这把枪!
“咣——,咣——”
有人打开了货车上的集装箱,一股怪异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人群发出一片惊呼,错愕不及的看着里面惨无人道的景象,燕霖琳突然推开眼前的人跑了过去,集装箱里垒满了铁笼子,每个铁笼子都塞满了衣衫褴褛的人,最大的不过三十岁,最小的竟是三四岁的儿童,他们或呆滞或惊恐的望着外面……
另一个集装箱里也是如此,只是铁笼子里都是年龄不一蓬头垢面的女人,衣不遮体,甚至有些全身**,身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