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对于武大叔的身世有所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既然有了疑虑,咱们还是应该追究下去才好吧?”严宓看着苏芸问道。
苏芸微微摇头道:“姐姐方才不是说了吗,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正如云大哥有些事情要瞒着咱们姐妹一样,有些事情或许也不是武大叔非要瞒着我们,而是为了保护我们!”
严宓叹息了一声说:“妹妹心思总是不及姐姐,也正因为如此才不会如姐姐这般终日焦虑,说起来倒是有些因祸得福的感觉呢!”
苏芸哑然失笑问道:“你这是在夸赞姐姐吗?可是姐姐听来却不免有些心酸呢!”
严宓就不再说话,而是下去为苏芸续了新的茶水道:“现在再说这些也是无益,咱们还是想想晚间该怎么继续审讯轩辕露吧!”
苏芸于是正色问道:“妹妹今日去了京畿大营,也得到了人证,今儿晚间审讯轩辕露也不过是个过场而已,只需明日写了奏折呈送御书房即可,倒是妹妹手中掌握的人证才是关键,必要之时圣上只怕是要当面垂询的。”
严宓淡然点头说:“那是自然的,这一点妹妹还是想到了,姐姐不必担心,妹妹将那些可做人证的千夫长都登记在册了,姐姐随时传唤都是可以的。”
苏芸赞赏地看着严宓点了点头,而后笑说:“如此甚好,这事情虽然不见得就此终结,可是却能因此了结圣上一桩心事,对于咱们大理寺来说终归是件好事。”
两人正说话外面有人笑说:“两位妹妹好悠闲!”
苏芸愕然转身,却见是云半城昂然进来,苏芸与严宓迎上去见礼,严宓笑说:“云大哥倒是不经念叨呢,说到就到了!”
云半城换上一副诧异模样问道:“可是真的吗,两位妹妹想到云某会来?”
“姐姐倒是没有想到云大哥会来,只是适才提起了云大哥呢,说云大哥义薄云天等等,妹妹听得崇敬的很呢!”严宓说了句玩笑。
云半城爽朗大笑说道:“宓儿妹妹这嘴愈发刁钻了,当着面就如此奉承,若非为兄脸皮厚些,此时怕是已经无地自容了。”
苏芸摆摆手说:“好了,妹妹听来,你们却是在相互吹捧呢,闲言少叙,云大哥且说说这个时辰到大理寺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云半城正色说道:“说是要紧也不见得,只是今儿魏王在殿上言语为兄还是有些担忧,太和殿门前魏王在侧,为兄有些话不便出口,因而回了兵部,思虑再三,觉得还是应该当面质询了妹妹才能放心呢!”
苏芸就点点头,她也想到了云半城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她悠悠说道:“这事情方才还与宓儿说起呢,其实妹妹也是有些错愕,不知小雨哥哥究竟何意。”
云半城无奈笑说:“或许为兄的反应叫妹妹吃惊了,魏王言辞对于野原军毫无弊端,可是却不见得能得了圣心,为兄担心的却是魏王呢!”
“云大哥不必说妹妹也领会得来,魏王那番言辞圣上听了,虽则在金殿上没有当面申斥小雨哥哥,可是心中不爽自然是一定的!”苏芸悠悠说道,心中忧虑都在脸上表现了出来。
云半城笑了笑说:“为兄也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因而才迫不及待到了大理寺来,只想听听妹妹意思呢!”
苏芸听闻云半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惊愕问道:“既是云大哥想到了什么不妨就说出来妹妹们听了,也好做些判断,由此也能揣度小雨哥哥心事之万一,咱们此后也能在圣上面前为之转圜一下!”
云半城见苏芸对于轩辕雨的关切始终溢于言表,心中有些愀然,可是面上却是平静,只笑了笑说:“为兄的意思是魏王当是在试探圣上。”
苏芸和严宓都是一愣,轩辕雨试探慕容海,这种可能性说来未免太小了,仅从轩辕雨性格来说,慢说在慕容海面前了,此前就是在白慕容面前也是谨小慎微,如今说他有胆试探圣上,确乎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当此之时,九皇子如何定罪于朝中来说,最为关切的自然就是魏王与相爷二人,而相爷才加了爵禄,魏王心中是否有些不适咱们也无从得知!”云半城虚与委蛇,绕了个弯子说道。
苏芸不禁点头,云半城考虑事情倒是全面,自己都没有将白慕容加了爵禄的事情思谋在内呢,可是轩辕雨应当也是明了,慕容海晋白慕容为护国公不过是为了稳住他而已。
云半城好似看透了苏芸的心思,就微微一笑说:“妹妹还是这样想想,依照白慕容性情,那日在西山一番言辞可是符合常理?”
苏芸沉思了一时,云半城提醒的不错,在西山之时轩辕雨始终将慕容海的安危记挂心上,而白慕容却是丝毫没有虑及此处,按说白慕容的谨慎也不亚于轩辕雨,彼时为何会固执己见呢?
呆呆看着云半城苏芸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云半城悠悠叹息了一声说道:“妹妹可是想过,今番的事情不过是圣上与白慕容之间编织的圈套,只为瞧一瞧魏王的忠心呢?”
苏芸顿时愣住了,旁边严宓也是惊愕莫名,因为此前她们两人一直怀疑这事情是慕容海与云半城密谋而成的,如今却是云半城来说只怕是慕容海与白慕容计议的结果,事情倒显得愈发诡异了!
严宓看着苏芸有些不知所措,苏芸却微微一笑,转头看着云半城道:“真是凑巧了,本来我们姐妹还以为此事是云大哥与圣上之间达成的某种一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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