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半城本不愿就此答应慕容裳,虽则自己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可是转念一想,这岂不就是苏芸向自己说起的能保慕容裳万无一失的第一条计策吗,于是就点头说道:“为兄自然想过,只是从不敢问妹妹可是愿意舍弃朝中所有呢!”
慕容裳含羞点头说:“只要云大哥一句话,妹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云半城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有些话本就应该隐晦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才是最佳之境,如今说的通透明白反而让两人都不知如何面对彼此了!
幸而慕容裳也是觉得尴尬无比,她立时起身对着云半城道:“云大哥,妹妹衙门之中还有公务,就此告辞!”
云半城茫然站起身来,将慕容裳送到了兵部大门前,眼见她上马去了才转身入内。
刚坐下来,思索着自己可是当到大理寺去将这事情说与苏芸知道,可是想想自己午膳之后刚从大理寺回来,如此再回去岂不是惹人怀疑?
看来只能作罢了,或许等了明日早间议事之后再与苏芸说起来也是不迟!
正恍惚间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抬头见是自己的内卫急匆匆进来,云半城冷冷喝问:“慌什么,你跟在本统领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却还是如此沉不住气!”
内卫立时躬身道:“统领,西北国门六百里加急,羌人大军异动,有大举进犯之势!”
“这都在本统领的预料之内,此前不是已经传了本统领的将令回去了吗?”云半城茫然问道。
内卫却悠悠回道:“统领原本将令是说羌人会做出进攻之势来,要大军严密关切异动,只是如今来的邸报却说,羌人举动太过异常,一切好似都在为大举进犯做准备!”
云半城霍地站了起来,定定看着内卫道:“果真如此?看来本统领与芸妹妹都将白慕容这人想的太过简单了。”
他正要吩咐备马,却转念一想,这事情还是不要到大理寺去说的好,于是就悠悠说道:“传令,你亲往大理寺请女史大人兵部议事!”
内未答应了一声,立时转身出门去了,约莫过了三盏茶的功夫,外面脚步响动,云半城知道是苏芸到了,立时起身到了正堂廊下等候了!
“云大哥急切间叫妹妹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苏芸一脸茫然问道。
云半城挥挥手,旁边内卫立时将邸报递到了云半城手上,云半城直接伸到了苏芸面前,苏芸接过来仔细看了!
苏芸看向云半城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而后茫然说道:“此前妹妹已然说了,圣上离京,自然是要防备云大哥的,因而勾连羌人做出入侵之势倒是情有可原,如今看来事态却非如此简单了!”
云半城点头说道:“不错,为兄也是如此看法,只是妹妹有没有想过,如今的态势又是如何形成的呢?”
苏芸似笑非笑看着云半城道:“既然云大哥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了,却为何还要来问妹妹呢?”
两人相视一笑,看来对方都是和自己想的一样,苏芸坐下来说:“咱们都低估了白慕容了,原来他竟能鼓动羌人,真是不可思议!”
“世事难料,另一件事情为兄本想着明日到了大理寺议事之时再向妹妹说起的,如今看来倒是个时机呢,方才裳儿来过了,为兄猜到是孟淳到了户部,也不知在裳儿面前说了些什么,竟会让裳儿开始怀疑妹妹你了!”
苏芸吃了一惊,不过立即释然了,冷笑了一声说道:“这贱人四处鼓动,看来是自寻死路了,只是妹妹没有想到她竟然胆敢去挑唆裳儿!”
“此人自恃已是死罪之身,因而无所顾忌,当真是不好应付!”云半城无奈摇头附和着苏芸说道。
苏芸沉吟了半响,而后转头看着云半城笑问:“云大哥常年领军作战,虽则口口声声说自己乃是九死一生之人,从来都是无惧生死,妹妹只问大哥一句,这生死之事当真从未放在心中吗?”
云半城愣了一下,而后笑说:“妹妹此言倒是把为兄问住了,说来为兄确乎无惧生死,只是一息尚存,谁又不力争苟延残喘?”
苏芸点头笑说:“如此便是了,纵然是云大哥戎马半生之人,于生死一道尚且如此看重,何况那孟淳不过是一介女流!”
云半城清了清嗓子,苏芸知道他的意思是提点自己,当真圣上便是女流,而自己与严宓、裳儿哪个不是女流之辈?
“云大哥不必若此,妹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妹妹是窥透生死之人,尚且看不透此等人生大事,又何况她一个孟淳,这话说说也就罢了,当真为之却是千难万难。”苏芸呵呵冷笑说道。
云半城迟疑问道:“难不成妹妹是要威吓孟淳吗,若是如此,一旦孟淳当真与圣上有所勾连,在圣上面前说起来,妹妹的面子上只怕也不好看,妹妹乃是御前女史,却要与一个人犯比较长短?”
“云大哥误会了,妹妹自然不会如此无趣,只是妹妹断定,这话裳儿已经提点过孟淳了!”苏芸笑着说道。
云半城哈哈大笑起来说:“正是呢,为兄当真是疏忽了,依照裳儿性情,自然是不会放过了孟淳的,她心中自有计较,也不便贸然动作,因而言语恫吓自然是难免的。”
苏芸连连点头说:“这话才是切中了要害了,如此也算是裳儿代妹妹了却了一桩心事!”
云半城却不是这么以为,不过在苏芸面前这事情还是就此打住的好,于是就笑说:“还有一事为兄必须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