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裳出门之后严宓笑问:“姐姐可是想到这蹄子会就此告辞离去的?”
“自然想到了,因为此刻白慕容一定还等着户部大堂中呢!”苏芸笑了笑说。
严宓点点头说:“不错,姐姐入宫去,白慕容自然想要知道圣上都与姐姐说了些什么,而他想要得知其中内情的唯一办法就是通过裳儿。”
苏芸笑了笑说:“好在姐姐方才并不做作,希望裳儿不要添油加醋才好,若是不然,她越是说的真切,那多疑的白慕容反而会有所怀疑。”
严宓沉吟说道:“妹妹想来倒是不会,毕竟方才姐姐言辞低沉,纵然是圣上想必都看不出来,何况是裳儿呢?”
苏芸笑说:“但愿吧,姐姐也是如此想的,且看结果如何,明日一早朝堂上姐姐只要见到白慕容自然也就知道事实如何了!”
且说慕容裳回了户部,侍卫上前见礼,慕容裳摆了摆手,也没有心情说话就进了大门。
白慕容从正厅中迎出来道:“怎么样,可是问出点什么来了吗?”
“何须用问,芸姐姐那心情都写在脸上呢,兄长是没有到大理寺去看,若是去了,一看便知!”慕容裳无奈说道,坐下来之后还叹息了一声。
白慕容笑说:“这是怎么了,就算是苏芸受了圣上申斥,也与妹妹有什么相干?”
“哥哥还说呢,妹妹与芸姐姐的情分哥哥也不是不知道,芸姐姐受了委屈妹妹心中能好受吗?”慕容裳嗔怪说道。
白慕容收敛了笑容说道:“是了,为兄多情了,这事情哥哥怎会不知道,为兄也是觉得圣上召见苏芸怕是因为她在朝堂上拂逆了圣上意思,自然是要降罪的,因而才要妹妹去劝慰一下,却不想妹妹回来之后自己的心情都不好了!”
慕容裳被白慕容这么一说反而笑了起来说:“哥哥真是的,人家正自伤心呢,哥哥却说这话来逗人家!”
白慕容在房间里缓缓踱步,而后问道:“妹妹每日晚间都是歇息在大理寺中,为兄倒是见妹妹好似又胖了一些,可是大理寺中的膳食对了妹妹胃口了?”
慕容裳一旦听到吃的,顿时忘记了所有烦恼,一时间就来了精神笑说:“可不是吗,大理寺中每晚都是宓儿姐姐准备了晚膳才去,宓儿姐姐的手艺哥哥是没有尝过,自然不知道!昨儿晚间大理寺中还聚着一大帮人呢!”
“哦,平素里想必大理寺也不会如此热闹的吧!”白慕容漫不经心问道。
慕容裳点头笑说:“是了,不过昨日也不知怎么了,表兄与云统领也都来了,说了些西北军事!”
“如此说来,昨晚你就已经知道为兄要远赴西北督战之事了吧?”白慕容悠悠问道。
慕容裳心中一动,昨晚说起这事情之事虽然大家也无人交代自己要隐瞒家兄,可是如今既然已经说了出口,总不能再收回来。
她看着白慕容笑了笑说:“当时芸姐姐倒是问过表兄,圣上下给哥哥的旨意是明发吏部的,还是一道密旨,若是密旨还是不要乱说的好,这其中怕是有圣上深意。”
她这话转圜的倒是好,起码让白慕容觉得苏芸此前并不知情,慕容裳偷偷看了看哥哥的面色,见他脸色平静,自己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西域军事想必魏王担忧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昨日晚间他就不曾提及吗?”白慕容笑问。
慕容裳赶紧摇头说:“这倒是没有!”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哥哥说了,毕竟当时自己陪同严宓去了后厨,当真是没有听到前面言语,因而也不能胡乱就说点什么。
白慕容点了点头,而后起身说:“为兄在这里搅扰的久了,只怕为人猜忌就不好了,就此告辞!”
“哥哥什么时候和妹妹也客套起来了?”慕容裳嗔怪说道。
慕容裳起身送白慕容到了户部门前,看着哥哥上马去了才折身回了正堂。
再说宫中慕容海自从苏芸走后一直心神不宁,苏芸的言辞字字句句都说到了自己心坎之中,自己甚至没有想过,轩辕雨求了自己下旨令白慕容奔赴野原军中其实也是有自己考虑。
若说此前自己在朝中苦心孤诣一手造成的均势局面就此打破了,白慕容一旦沉不住气,起了谋逆之心,则朝中再也无人与轩辕雨抗衡,彼时自己这个圣上岂不是就要处处掣肘与魏王府了吗?
“小云子!”慕容海叫了一声,外面进来的却是另一个小太监,跪下说道:“圣上,奴才小咸子前来伺候,云公公到户部传圣上惩罚女史大人的口谕去了!”
慕容海点点头道:“是了,朕倒是忘了,你即刻出宫去,也去吏部,即刻传了严晟入宫见驾!”
小咸子答应了一声缓缓起身退了出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小云子回来复旨,而后笑说:“圣上,小咸子的腿脚倒是快,奴才还没有离开吏部呢他就到了,因而严大人就与小的一起入宫来了!”
“快传!”慕容海顿时来了精神,吩咐了一声下去,小云子站定了之后朗声道:“宣吏部侍郎严晟觐见!”
严晟垂首进来,疾走疾步到了御案前跪下道:“微臣严晟叩见圣上!”
“起来回话!”慕容海笑说。
严晟缓缓起身道:“谢圣上!”起来之后仍旧躬身站立,也不敢抬头。
慕容海笑了笑说:“严大人如今的吏部公务可是繁忙?”
“回圣上,如今已是年关,吏部正核准各部司衙门堂官一年政务要略,不时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