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亲眼看见叔的嘴在动,我都不敢相信这话是自叔的口中说出来的,叔咋还有这本事啊!嗨!真神奇,回头让他也教我这个。
我看到王瞎子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继而到:“你是想摸骨,批八字,抽签,还是测字啊?”
“我就抽个签吧。”叔说。
“嗯,”王瞎子答应了一声,摸摸索索的找到了放着好些签子的旧竹筒,递给叔。
叔拿起来竹筒,晃了几下,一根签子掉了出来,叔捡起那根签子递给王瞎子。
王瞎子摸了摸那根签子,道:“天有时,地有时,人尚少期,要得好时,也看三六九期,忧转嘻嘻。嗯,此签是中上签,不知你想问什么?”
王瞎子嘀嘀咕咕说了一堆,我就听懂了最后那句,我在一边琢磨,叔不是来找王瞎子有事的吗,不是事还挺急的吗,这咋还算上挂了呢?
“问事。”叔简单的回答道。
王瞎子略略沉思了一下,说:“此签天时地利都有,唯独还差点人和,所以凡事不要太着重强求,现首当忍耐,当时运一到,自然会转为喜乐重重。”
“若事情刻不容缓,忍不得呢?”叔问道。
“那我可助你一臂之力。”王瞎子淡定的说道。
继而他又道:“老问,别人认不出你,我还认不出你吗?有啥事直说,还用得着来这一出吗?虽然我们认识没两天,可我王瞎子阅人无数,看得出你是正统之人,我心里头啊早已经把你当朋友了。”
“伯,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是我叔的?”我在一边惊得下巴颏都要掉下来了,这就抽了个签子,王瞎子就算出是叔来找他有事了?
“哈哈,好说,好说。”王瞎子被我一奉承,哈哈笑了起来,很受用的样子。
“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呢?”我不依不饶。
“嗯,我闻出来的,这人瞎了啊,就耳朵和鼻子灵光,老远我就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子尿骚味,你又尿裤子了是吧?”他用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一脸嫌弃的样子问我。
我抬起胳膊闻了闻:“没有啊!”再低下头往裤裆闻闻,被叔拎着后衣领子就把我拎起来了:“别听他忽悠了,今天早上才洗的澡,哪有什么尿骚味,傻了吧唧的……。”
我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王瞎子在一边笑的啊,屁股底下那破马扎子都快散了架了,说:“小天最好骗了,我是听出了你们俩的脚步声,这人一瞎吧,耳朵就特灵,你们这一老一小的脚步声啊,我一听就听的出来。”
“昨天下午雨停了你们没来,今天早上又来的这么晚,来了就抽签,我就估摸着你是遇到啥事儿了,怎么,昨个看邪去了?”
听王瞎子这么一说,我恍惚觉得,王瞎子算卦从来都不是算出来的,都是通过啥细微的痕迹,观察出来的啊,怪不得叔总说遇到啥事要仔细观察。
“老王,我想问你,十二年前,镇上是不是来过一个姓宿的道士。”叔也不和王瞎子兜圈子,上来就直接问他。
“嗨!老问,你消息还挺灵通啊,是来过这么个人,怎么了,你看的事儿跟他有关系?”
“嗯,你认识他吗?”叔又问。
“认识,他叫宿士海,我还救过他一命呢!不过也只有那一面之缘。”王瞎子低着头,多是眼白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是在回忆。
“噢?到底是怎么回事?”叔问道。
“那是十二年前,家师还在,只因为常年下……嗯,咳咳。”说到这里,王瞎子似乎呛到了,猛烈的咳嗽了一顿,才继续说道:“师傅只因为年轻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儿,老来成了一个药罐子,所以我每天都会上山给师傅采药,那天我又去采药,走到飞仙崖那里的时候,远远的就见地上躺了一个人,飞仙崖是什么地方啊,万葬坑啊,平日里只要没有下葬的,谁敢到那儿去?出于好奇,我过去看了看那人,他还活着,只是奄奄一息的,见到我他很是激动,嘴里喊着水,水,我就赶紧把身上带的水给了他,他接过水咕咚咕咚就喝,喝完水还问我有没有吃的,我就把早上出门随手揣兜里那半拉窝窝头给了他,他接过去三口两口的就吃完了,吃完喝完,他躺在那里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缓了过来。”
我好奇他为何一人在那里,就问他缘由,他回答,他祖籍本就是这白泥洼的,这次是回来祭祖的,不想进来的晚了些,烧完纸钱后天就黑了,他再往外走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迷路了,任他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这片林子了,后来他又累又饿就半昏迷在那儿了,说完他挣扎着起来给我行大礼,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说他叫宿士海,还说日后若有机会,定会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就这些?”叔听完王瞎子的话,似乎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嗯。”王瞎子点点头,本来我还有一肚子疑问要问他的,比如他既然知道到飞仙崖,为什么还要那么晚才来,白天的时候为什么不来,再就是即便他遇到了鬼打墙,在林子里转悠了一个晚上,也不可能就饥渴成要死要活的样子吧。可他说自己还有要事要办,就匆匆的告辞,走了,之后我又在飞仙崖那里远远的看见过他几次,他每次都是在崖边转悠,每次见他,他好像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不过我都没有过去跟他打招呼,再后来我就听说,镇上来了个道士,挺有本事,名字叫宿士海。
“那凭你的感觉,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