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进把二人请进客厅,又让人奉上香茗糕点,热情地招呼二人吃茶用点。
茶是好茶,糕点也很精致,不过那扎现在哪有心思吃这些,在色勒莫的示意下,主动开口说道:“虞兄弟,是这样的,我们想从你这里批发一点泰升镜,还请行个方便,就算拉兄弟一把。”
“这个,人无信而不立,这些镜子和泰升商行签了契约,也就是有主了”虞进一脸惭愧地说:“那扎大哥,不是不帮,而是有心无力啊。”
一旁的色勒莫连忙说道:“虞兄弟,那扎说,你只答应中原地区是由泰升商行独家代理,但是中原地区以外,就不在契约的范围,所以说,就是卖给我们也没有破坏契约。”
这时那扎看到虞进有些不悦的神色,知道他不高兴自己把这么隐秘的事也告诉色勒莫,自己跟他是保证过不外说的,脸上有些惭愧,“啪啪”给自己两掌,这才说道:“虞兄弟,这事都怪我,可是不解释清楚,我一家老小都有危险,所以....”
“怎么打起自己呢,都是小事”虞进的脸色缓和了一点,连忙劝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扎大哥不要作贱自己。”
那扎小心地追问道:“那这镜子的事.....”
“要是两位保证不在大明境内卖的话,这事我答应了。”虞进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表示同意。
色勒莫和那扎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眼内全是喜色,本想这事还有一些阻滞,也想过的虞进会提别的要求,没想到,答应得如此干脆。
好人啊。
“那我们什么时候交易?”色勒莫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虞进笑着说:“两位兄弟,你们半年之后再来交易。”
“什么?半年?”那扎一下子就楞住了,有些难以相信地问道。
“是这样的,因为一些原因,现在手上没什么存货。本来有一批现货,不过刚才路上碰到泰升商行的崔掌柜,她张口全要了,下一批货。估计要到半年以后,所以,两位要做,敢快也得半年后。”虞进解释道。
一听到消息,马上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那扎和色勒莫的脸上都现出有些懊恼、不甘。
不过想想也是,30两一面的批发镜,拿到手就稳赚不赔,泰升商行能不进货吗?
色勒莫软声恳求道:“虞兄弟,不能变通一下吗?要知道,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也不知走后能不能有机会再来,还请兄弟能行个方便。”
“对啊。虞兄弟”那扎也开口附和道:“这时势,来一趟大明可不容易,还请虞兄弟想想办法。”
还半年之后呢,就是半个月都不知是什么情况,说不定大明继续锁关,说不定两国继续交恶,说不定虞进改变主意,说不定两人战死沙场,中间变数太多,实在等不及。趁热打铁,肯定是现在拿下稳妥。
那扎和色勒莫都想到这一点,就是放下身段、舍弃脸皮,也得争取了。
还是“孔方兄”的威力大啊。
这两个大闹裕王府鞑子。在席上不可一世,可是为了泰升镜,在这里向一个小小的九品校书低声下气,陪着笑脸,要是当日在场的人看到这情景,估计惊讶得到掉下巴吧。
正好是应了那么句话。人是自私的。
在宴席上,代表的是国家,所以显得强硬,而在这里,他们代表的是自己个人,为了利益,自然收敛很多。
虞进心里乐不可支,不过脸上现出犹豫之色,在那扎和色勒莫一脸期待的目光中,半响,这才缓缓地点点头说:“既然两位兄弟都这样急,那扎大哥的面子是要给的,那我就跟想办法周转一下。”
“太好了,还是虞兄弟仗义,哈哈哈,没想到我那扎运气这么好,在大明竟然结交到虞兄弟这样爽快的人。”那扎闻言喜出望外,也脸上有光,当场就笑得合不拢嘴。
就是色勒莫也笑逐颜开。
“两位大哥,都说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这秦升镜我也得成本,三十两一面,这钱不能少,钱货当面两清,不能拖久,不知你们要批发多少?”
这时一旁青儿提醒道:“少爷,泰升行的崔掌柜答应,每面镜子提价一成五,三十五两一面了。”
什么?还提价了?
两人正想说话,虞进不露痕迹赞赏地瞄了青儿一眼,然后虎着脸说:“放肆,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本少爷和那扎大哥说过三十两一面,那就是三十两,中途加价,这让我的脸哪放?”
“是,是,奴婢知错。”青儿一脸惶恐地认错。
那扎都感动得快要哭了,好兄弟啊。
比亲兄弟还要好,这虞兄弟处处顾及自己的脸面,维护自己的利益,自家的亲兄弟,天天掂记着自己牧地和牛羊呢。
“仗义,虞兄弟真是太仗义了。”说话时,那扎眼泛着泪光。
色勒莫犹豫一下,开口说道:“虞兄弟果然是义薄云天,钱货两清很公道,兄弟比不上虞兄,最多只能凑个三千两银子。”
“行,那就一百面镜子,你们什么时候要?”
“明儿一早。”
虞进点点头说:“那好,就明儿一早。”说完,扭头吩咐道:“青儿,去安排一下,难得二位好兄弟上门,让厨房加菜,一会要好好喝上二盅。”
“是,少爷。”
“慢,虞兄弟”色勒莫连忙说:“不用张罗了,我们还有事,这酒待日后再喝。”
虞进有些奇怪地说:“这太阳都快下山了,这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