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不远,就是一条小河,虞进在河边第一次看清自己的样子,还不错,虽说声名狼藉,不过还是有一幅好皮囊,剑眉星目,身材挺拨,就是有几分病态也掩饰不住那几分风度翩翩的气质。
难怪以前轻薄不少良家也没吃什么官司,看来长得帅还是有用的,要是样子丑还想去调戏良家,就是不送官也得被那些姑娘的老子和兄弟打得自家老娘都认不出。
想起虞林氏那张慈爱的脸,再想起虞雨那张可爱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温暧的感觉,自己叫虞进前身也叫虞进,人有前世今生,说不定这家就是自己前世的家,不管了,虞进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前身,为了感激这个躯壳带给我第二次生命,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没有完成的愿望我来帮你完成。”
这一刻,虞进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再世为人,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活得开心,不仅要出人头地,还要让家里那两个女子成为大明朝最幸福的母亲、最快乐的妹妹。
打好了主意,虞进开始无目的地在余姚县城闲逛起来,一来是熟悉一下环境,二来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赚钱养家。
米缸都空了,估计家里老娘和小妹都在发愁,作为一个有志气的男人,再让两个弱女子养活,还不如拿根绳子往梁上一挂,省得丢人现眼。
脑子里一团糟,做什么好呢,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做生意没本钱、做苦力没有力气、偷抢又没胆量,想做一些特别的小玩意又没那手艺。
对了,这模样还不错,还是一个秀才,估计挺吃香,虞进心想做“牛郎”满足那些藏在深闺中的怨妇,又苦于没有门路,一时内心纠结极了。
最令虞进无语的是,一路上很多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眼里都是嘲讽的神色,那些女的看到自己,一个个惊慌地躲开,好像躲瘟神一样,很快,虞进的脸色有些不好了:
一个老大娘独自推着一个板车艰难地前进,麻布粗衫,头发花白,脚步蹒跚,看起来非常可怜,虞进一下子同情心泛滥,马上走上去帮忙道:“大娘,我帮你。”
不是说哥人品不好吗,说什么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在就以行动粉碎你们那片面的想法,重塑一个光辉的形象。
“啊,败…不,虞公子”那位年过五十的老大娘一看到虞进,先是像被踩到的尾巴一样大声尖叫起来,然后下意识退后二步,用手捂在自己胸前,好像怕走光一样,那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用了,虞公子请自重,莫毁老妇的一世清名。”
“老人家,我……”
老大娘面色一沉,一脸坚决地说:“再纠缠老妇人,我就报官说你调戏良家妇女。”
虞进闻言两眼珠子快要突出来,什么,自己非礼六七十的老妇人?至于吗?刚想解释不过一看那妇人坚决中带着忠贞的样子,一下子犹如打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走了。
老人家,你真的想多了,虞进欲哭无泪,再怎么急色,也不会对一个又老又皱皮的老太婆有想法啊,那老大娘双手掩在胸前的动作深深刺痛了虞进那脆弱的心。
前身是什么样混蛋,就是老大娘都这样反应,简直就是活在狗身上了。
随着老太太那一声惊叫,身边体重快破二百的肥妞,快速拉开几步,一脸戒备的样子;
右边一脸雀斑还有破暴牙的恐龙妹妹,也捂着衣襟惊叫跑远,晕,你真是想多了,这货色贴钱也不干;
一位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在吃着糖,一脸好奇地盯着虞进,没想到她老娘一把把她抱走,一边走一边数落:“花啊,咱回家,这里有坏人,小心占你便宜,传出去就坏名声了。”
片刻之间,虞进身边三尺范围内,找个女的都没有,一阵凉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片发黄的树叶,在空中转啊转,好像在绞着自己的心一样,虞进眼角含着泪花,仰头望向天,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位姑娘…..”
“啊,登徒浪子。”
“这位大叔…..”
“哼,败家子”
一路上想找个人聊天,没想到一个个都是这样的脸面,虞进一下子没了做买卖的心,这声名,估计就是白送都没人要,走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人主动打招呼:“虞公子,虞公子,快上来啊。”
抬眼一看,二个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热情招呼自己,心情一下阳光了起来,心想自己还是有人缘的,自我感觉良好还没二秒,一个龟奴屁颠颠地跑来,一脸讨好地说:“虞公子,又弄到银子了?春梅和杏花早就盼你来了,对了,从扬州新来一个粉头,又白又漂亮,就像小白菜那样嫩……”
嫩你妹,虞进的脸一下子拉得像驴那么长,那脸阴得要滴水。
不知走了多久,一路纠结的虞进突然发现二个问题,一是自己还没有找到挣钱的法子,二则是自己迷路了。
古代没有专人规划,建筑有点杂乱无章,再说那些房舍感觉差别不大,一时间竟然迷了路。
前世虞进的方向感就不好,没想到这个前身也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一下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
这里没什么店铺,估计到了城郊,走得有些累,这时日当空,虞进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左右看了一会,就在路边找了一个小树林休息。
古代没有工业污染,这空气好啊,倚在树上,阵阵凉风袭来,舒服极了,虞进不知不觉虞进闭上眼睛,就在小树林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