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以为开始平静的时侯,张路却是打了电话给我,而且语气中一片的伤感。
妈地,这个季节,怎地尽是些伤感的事呀。
听张路的语气,我知道有些问题。妈地,张路不是一直神彩飞扬吗?自从这人间团圆的事真实地发生后,我一直觉得,上天待张路真好,能给她的,或者说说好了给她的,就一定给她。妹妹有了,亲生的母亲找到了。
而且,张路现在给我打电话,妈地,这人物关系,老子不得不重视一下,说到底,我叫陈香的母亲为妈,陈香当然也叫妈,可最应该叫的,却是张路和刘路呀。
而张路和刘路的大度,或许怕世俗的眼光以为她们贪图什么,所以一直不那么张扬,但我知道,这两个姑娘,是两个明事理的姑娘。
现在张路打电话给我,而且还直说要我帮忙,有件事非我不可。
我只得再跟陈香说得去帮下你那姐了,不然,会出事的。
陈香现在倒是挺能情理的,我一说,马上准备开车送我去动车站。
下车时我亲了下陈香说:“别没事瞎想,我这老头子,没人看得上的,就你当个宝。我去去就回,对了,工程的事得抓紧,上次你住院可耽误了不少事的。”
陈香嗔怪地说:“就你记仇,还老说这事呀,真是的,好好去,注意安全。”
我是带着满身的香甜去小城的。
我不知道,张路真的会有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的。
见到张路,我吓了一跳,我的妈呀,都说容颜易老,也不会憔悴得这么快吧。张路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脸色白得惨我,心事重重的样子。
找了家咖啡屋坐下,张路整个人如游魂一般,我说:“大小姐,怎么啦,魔怔啦?”
张路叹了口气说:“向前,我犯错了,我真的犯错了,我怎么能这样犯错呢。”
我的妈呀,如果不是周围的音乐声,老子真的以为碰到了游魂呀,这他妈地让我想起了小学学的课文,那个祥林嫂,也是见人同一句话,我的妈呀,这是搞的哪出呀。
而张路不待我说话,只说,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听完了,你一定要帮我。我说当然,别急,事情总有解的。
其实说起来,也就是张路的一段感情经历吧。既然是这样,那还得从头开始说起。
张路说自己那个时候,算起来离别象牙塔一年零七个月了吧,终于可以在疯狂的雨幕前安详无比。工作了,恋爱了,少了梦的情节,多了俗世的安稳。
张路知道,不一会儿,就会出现一个黑点,躬了腰,穿一件随处可见的黑夹克,腋下夹了那把紫色的花伞,来到张路面前,一脸怯怯的笑。
漠然地看着公司楼下周围的同事忙着打手机,不一会儿就有了一群在雨中来来往往的男人男孩,有坐车的,有走路的,伴着楼下某个女人或女孩的欢呼,一同扎进雨里。
也许,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女性演绎的过程,几乎千篇一律的是某个男性,或许真的和风月无关。
想到这里,张路脸上有一丝笑,很酸楚的那种。
张路很害怕自己的这种情绪,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和骨子里压抑着的张扬的个性有关。这是和志坚相识的第五百五十天,张路记得清清楚楚。
五百五十天前的一个傍晚,张路的紫色花伞在风雨中翻了过来,措手不及,浑身透湿。走在身后的一个男孩,打着一把黑伞,还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很自然地帮张路弄好了伞,又负责地送张路到家。就像所有言情剧的开头,张路知道了他叫志坚,并从此开始了别人看起来挺象那么一回事的一场恋爱!
从志坚的驻地到张路工作的这幢大楼,有两站路。但不知道从什么时侯开始,志坚就不坐车了,他说他的生活全靠步行,踏实,还可以欣赏风景。
不知道结果的等待是流漫的,就像是吃一篮新鲜的葡萄,总在希望中期待下一颗更鲜美!而知道结果的等待,似乎就如黄昏里扶了门框的怨女,知道等和是谁,但又不得不等待,就这样老了容貌没了生气。张路很害怕自己的这种心态,当爱情成了生命中一种习惯时,过程往往就变得枯燥无味!张路认为这不能怪自己,实在是志坚太过无趣,让浪漫过早地变成了生活中的一点一滴。真的,一年半中,没有什么惊喜。
就比如,五百五十天,至少也该出现一束街上到处叫卖的廉价玫瑰。但张路知道,此刻只能是一把紫色的伞,一如张路此刻的心情。怀情的女孩都想在恋爱中风花雪月翻天覆地,所以,张路有理由酸楚,并为自己的美丽不服。
楼下的人越来越多。还好,黑点渐渐清晰,自己还不是最后一个。打了伞,默默地走,志坚习惯地让张路走里边。没有言语,可以理解为默契,但,张路仍然认为这是窒息!
张路是美丽的,因为,比石总是这样说。
比石是个整齐的男人,总是穿着洁白衬衫,洁白的棉袜子。手指间总有淡淡的烟味,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虽有戏剧性的泛滥,但现实中张路们都需要这样的满足。
当这种气息穿过张路柔顺的长发时,再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路,你真美!”的话,张路就在恍惚中醉得脸红如炬。当然,包裹张路的,是飞鸟咖啡厅里这个城市最流行的缠绵的音乐,总让人觉得爱情在那一刻变得迫不及待。
比石总在张路上班的第二个路口等张路,他说他的家就在那个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