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避到路旁,静静的等着许家的车队过去。
“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竟然还敢抢在我家小姐前面走,真是给脸不要脸。”有小丫鬟声音清脆的在马车外指桑骂槐。
“哎,我……”江春气的一跳,叫了一声就要下来找人理论,江藜从车窗看到那小丫鬟听到马车里的声音,早吓的跑走了,于是拉住江春。
“你跟她计较个什么劲,没的让自个生气。”江藜安慰道。
江春恨恨的甩手:“当我听出不来呢,这就是那个小蹄子的声音,哼,也就是个下人,还天天狗仗人势,真是恶心。”
江藜摇头,从下人的行事就能看出主子的品性来。许家的下人这般行事,看得出来主子管教并不严格,那许二小姐就是长的再美,也就美了张皮,皮下的骨肉都是黑的。
江春骂了一通就解气了,自我宽慰着;“这样的小贱蹄子,我跟她生气简直就是抬举她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总会有人好好治她的。”这般一想就想开了,很快就把这事趴在脑后面,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起来了。
接下来的路程很是枯燥,老陈头要专注赶车,也没空讲故事了。江顺本就是个话少的,自从顺嫂子走了以后,他就更沉默了。
江藜头开始倒是还会跟江春说说话,说到后来,也开始恹恹的。头一次出院门,两人都没经验,也没带些消遣的东西,坐在马车里大眼瞪小眼,很是无聊。
好不容易熬了四五天,这天晚上歇息的地方还是个不小的镇子,江藜他们到的这天正好是这个镇子要举办一个祭祀活动的前夕,整个村子已经装扮一新。到了夜晚街上也有不少行人,还有很多卖吃食的小摊铺。
“这花神祭啊是我们这里最重要的节日,是为了乞求花神保佑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花好月圆的。这是咱们这里重要的节日,每年都会由富豪乡绅出钱组织举办,花神也都是由推举出来德行品格样貌俱佳的姑娘妆扮的。客官赶的巧。要不明天留下来凑了热闹再走?”小二见他们是外地人,很是热情的挽留。
刀疤放下碗,抹了抹嘴,拒绝道:“这次有事,下次有空再来凑热闹。”
刀疤脸上的疤痕太显眼。不说话的时候显的整张脸很是狰狞,他平时又不苟言笑,平平常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带着一股子阴狠的味道,小二明显被他说话给吓住,连连点头客气的说着各位慢用,就飞快的跑走了。刀疤已经习惯了大家这样惧怕他,倒是不怎么在意。
在马车里坐的时间太久,现在能脚踏实地的在稳稳当当的桌子上吃饭喝水,江藜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慢吞吞的吃着饭。也不在意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两人从客栈里的摆设,桌椅人数,到饭菜口味,再到外面偶然看到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都能评论半天。
刀疤吃好了饭,虽说疲累不堪,倒头就能睡着,但是又不放心江藜她们两个小姑娘单独呆在外面,现在镇上因为祭祀的事来了很多陌生人,小姑娘涉世不深。要是被人骗走了,他到哪儿找去?本以为小姑娘吃饭就是慢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谁知她俩聊的兴奋,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坐着的这个大活人。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刀疤忍不住吐槽。小姑娘的心思果真不是他这个壮汉子能理解的。
“你们要不要出去逛逛?”刀疤忍了忍,转过身问道。
“吓”突然的出声吓了江藜一跳,她手里的筷子都被扔了出去,一回头见是刀疤,忍不住拍了拍胸脯,有些气急的道:“李镖师。人吓人吓死人的。”
小姑娘太胆小了,刀疤心想着,说道:“我听你俩在讨论外面的祭祀活动,就想问你们想不想出去看看。”
“可以吗,我们可以出去看看吗?”江春高兴的连声问道。
就是沉稳如江藜也两眼亮晶晶,期盼的看着刀疤。
“会不会太麻烦。”江藜还是有些不想麻烦人的。
这一路上不管是急赶路还是住在农家小院,这两个小姑娘都听话乖巧的不哭不闹,能吃苦又耐劳,完全看不出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这样乖巧的小姑娘应该受到嘉奖,刀疤道:“晚上吃多了,我正要出去走走消消食,就顺着街道走,逛一圈就回来。你们去吗?”
两人相视一眼,高兴的连连点头:“去,去,去。”
三两口把碗里的饭吃完,灌了一杯水,江藜忙站起来:“我好了。”
江春也不甘落后的跟着站起来。
刀疤跟客栈的掌柜说了一声,这样等镖局的人看不到他也能知道他是出去了。
三人刚走到门口,江顺从楼上就下来了,他也是洗漱完了发现江藜她们还没回房,心里不放心所以出来看看。
四人出了客栈,跟随着街两边屋檐下挂着的路灯,往前方热闹的地方慢慢走去。
“还是走路舒坦。”江春一路蹦蹦跳跳,就跟放出笼的小鸟,走的欢快。
江藜也觉得脚踏在地方的感觉让她安心,坐了几天马车,她也坐腻了,心里期盼着快些到京城吧。有时又怕到了京城得到的答案是她不想要的,又想让马车走的慢些。但是一想到荣婶还在家里等她回去,她就想不管是好的答案还是坏的,给她一个就好,让她欢心,或者让她死心。
可能是去年的干旱让人印象太过深刻,这会儿站到大街上,看到街道两旁为了准备花神祭祀准备的东西,江藜也觉得心里虔诚起来。不管是何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