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在这高贵得不容丝毫无礼的羽蛇之主面前,萨拉查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怒。

他只是点点头,又高深莫测地一笑:“很好。既然你说到命运,我们就来说一说命运。”

一瞬间华丽的长袍拂过自己脚底,萨拉查回到王座之上,继续以手撑着腮,遥远而又毫不留情地说:“你原本命该如此,这是所有已注定的结果,是位面力量运转的法则,你代表着这世间一切的黑暗与绝望而降世,黑暗必将出生,又必将被光明毁灭……”

汤姆听着祖先的断言,听得心头沉重,几乎头也抬不起来。

“然而一切已注定的命运中,还有一线生机,你可以自行选择改变。”萨拉查悠悠地说。

汤姆猛然抬起头。

萨拉查笑起来,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膝上小狮子,作出了最后的宣判:“是想真正活着么?那么,和我做个约定吧——”

轰。

汤姆脑中千万个念头一一闪回,万灵殿瞬间关闭,仙境化为黑暗,虚魂下坠,两魄归位。

他猛地睁开眼睛,赫敏正在他旁边,手里捏着一面原材的晶板,刻着法阵……

她瞬间就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你醒了。”

她把长长褐发别到耳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扶他坐起来:“要吃点东西么?”

这一句话他几乎流下眼泪来。恍然间魂悸以魄动,这一去对祖先作出了承诺,所剩时日已无多,或许他日不久便是永诀。

命运,命运,这一切都是命运——连他所能用来反抗的力量,也要用所剩无多的生命作为献祭……

他忽然扬起头,紧紧抿住嘴唇,拉住了她的手:“赫敏。”

赫敏心里一跳,抬起沉沉眼眸看着他。

她心里也很是不明所以,充满复杂……她曾放话若他入魔要亲手斩灭了他,可他在昏迷之前说的那番话,又让人不忍……

——现在这一个醒来的汤姆,又是哪一个汤姆呢?

只见他轻轻抓着她指间,深深地注视她:“我已经完全融合了。那一个有邪念的我,被我深深压了下去……然而,说不准什么时候再出现。到那个时候,你不要犹豫,动手吧。”

赫敏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轻轻地说:“你不怕死么?”

黑发少年心头黯然。他想起自己曾在那个海边悬崖上说过的童言童语:巫师不能永生么?那我不做巫师了,我也要做修士!……

——怎么不怕?他最怕的就是死……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绝望与希望是如此同病相怜,原来黑暗与光明是如此密不可分,若命运便是为了绝望和毁灭而生,那么人生唯一的渴望便是继续活下去……

但他没来得及说话,赫敏站了起来:“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会看好你。”

他抿起嘴唇:“嗯……”

赫敏看着他:“你现在记得多少事?”

他闭起了眼睛,整理着爆炸似的大脑:“有很多……这是一个已经准备开始组建食死徒队伍以后的我,制作这个我的同时,他制作了……另一个。那个赫奇帕奇的金杯。”

他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大变:“不能让那个金杯落到其他人手上,那个恐怕比这一个被我压制的我还要危险,我必须……”

赫敏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低声道:“镇静一些。”

她说完,不由得打量着那张藕色的脸。他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只是气质变了不少,连话也变多了。

但是他的脸依然红红的。

赫敏看着,叹了口气:“脸还疼不疼?”

他捂着脸,眼睛黑幽幽地看着她。

“不要担心。我已经向卢修斯确认过了,”她淡淡地说,“他把那个金杯赐给莱斯特兰奇一家后,他们在被关进阿兹卡班前把它放进了古灵阁。等放假了,大不了我去抢一次银行。”

她的口气说得像是去早餐一样。

但汤姆被她说得心里不由得一缓。随即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深深皱起眉:“斯内普……他还好吧?”

赫敏锐利地看着他,长长眼帘眨了一眨:“他已经没事了。我很高兴你能关心他。”

他有些懊恼地说:“他是个好教授……”

忽然,赫敏看着他猛地跳起来,身手敏捷得让她吃惊:“——但他毕竟是邓布利多的人,现在我在学校里,我必须去对邓布利多解释——”

“等等……”赫敏一愣,马上打断他:“你就不要去了。”

“不。”黑发少年敏捷果断地打开自己的小箱子,行云流水地掏出那面会说话的大镜子——又在半秒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给它放了个消音咒——然后又以超快速度从自己那很少一点包裹里掏出一条绿色银条纹的领带。

赫敏看得目瞪口呆,忽然觉得自己大脑的思维都慢了一拍……

他以非常完美的手法在自己的衬衫衣领上系上了领带,又把素面黑袍往肩上一批,仿佛准备出门的上班族一样一颗颗系上扣子——他并没有一直凝视着镜子,只是淡淡地说:“我不能让你去为我解释。这是我必须做的事。”

“呃……”赫敏看着一时间成熟得吓人,但脸依然是花季少男的弟弟有些非常适应不过来……她转过头,收起失神的眼神:“……你先告诉我,你那条领带哪里来的?”

“德拉科圣诞节时送的。”他语气居然带着一种成功人士的得意,“每个男人都需要一条领带。好了,我去了。”

“不行——等等!”

状态提示:第84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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