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走在空无一人的塔楼里,耳边还回荡着邓布利多那惊世骇俗的自白。这让她心情无比复杂。
一方面她深感邓布利多的可怕、疯狂和大义凛然……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么?为了胜利,把所有人都算计得这么狠,对自己更是比谁都狠……
但另一方面,她心头完全控制不住对这件事的吐槽:不就是个预言么?!你们至于这样么!
她缓缓地走下台阶,四下无人,连幽灵都飘去看魁地奇了,远方不断传来观众席上的高呼声。
她空荡荡的脚步很缓慢,显得也一点都不清晰。
直到角落里一副盔甲忽然动了起来——盔甲走到赫敏面前,猛地挥舞了一下铁剑:“嘿!”
赫敏停下来,瞪着那副高高的盔甲。
她看着盔甲人把自己的头盔取下来——头盔后,一个金发的、笑得像小太阳一样,有些无耻的男人对着她得意地挥了挥手:“嗨!”
赫敏深吸一口气,把手臂抱起来:“是你啊。呵呵。”
戈德里克抱着盔甲,帅气逼人地微笑:“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赫敏继续呵呵:“你来得正好——说吧。你对刚才邓布利多的发言怎么看?你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吗?”
“哎呀。”戈德里克打量着她,眨了眨眼:“你现在不逼我把little tom带走啦。”
赫敏表情黑了黑,抱起手臂转身就走。
“哎哎别走啊……”格兰芬多祖师爷笑嘻嘻地跟上她,快速地说:“你说得对啊哈哈其实我就是为了阿不思这件事来的……”
“呵呵。”
“你现在也知道啦,阿不思这个人说实话挺傻逼的对不对?真是倔强又认死理啊,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却在嘴上把自己形容成很残酷的人……他自己虽然不认可什么‘伟大的利益’,但他是那种时刻都想要为了‘伟大的利益’而去死的人……”
“哈?”赫敏转过身,深深地看着他:“想必你是知道的——”
“什么?”戈德里克一愣。
“真正的天命。”赫敏望着他蓝宝石般的眼睛,“你们上界之人,不可能不知道——天机莫非真是如此?邓布利多必然会牺牲,也必然会牺牲许多人,包括斯内普……然后哈利会取得胜利?”
戈德里克眨了眨眼:“是呀。”
赫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但戈德里克随即摊手,冲她挤了挤眼睛:“但这是在你出现之前的事。你出现在这个位面以后,事情就不一样了。”
“哈?!”
“你是天明的扰乱者嘛。”戈德里克揶揄地看着她,“你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你懂的。”
赫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头打量着他:“莫非我来到这个世界,与你们上界之人的谋划也有关系?”
戈德里克笑而不语。
赫敏马上明白过来。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语气难免有些讽刺:“我觉得你们何必呢?——一开始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不要听信这个预言不就好了?”
“但他们就是注定会听信。”戈德里克轻声说,“这是光明与黑暗的战争——这是法则。”
赫敏心中一凛。他说到了法则,莫非是位面构成的至理……
他们上界之人,必然手握位面法则。除了实力、功德造化之外,法则之力,亦是谋求飞升的重点……
“但总之呢反正阿不思的话已经被你听到了,你一定会改变这一切的。”戈德里克笑嘻嘻地说着,把头盔在手里捏着转了转。
“……”赫敏扫了他一眼,满头黑线,嘲讽地说:“我觉得实在不需要我出面。你再去邓布利多面前冒充一下某个人说几句话……他想必又能改变主意,只怕是舍不得死了。”
“哎呦,聪明!不愧是我大格兰芬多的人!”戈德里克一拍大腿,转到她面前咧嘴一笑:“你说的哦!你肯定懂的!去吧!勇敢的赫敏快去创造奇迹!”
他热情洋溢地对她点了点头,穿着盔甲就转身消失在了前面的风中。
彻底消失了。前辈高人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
赫敏站在原地,瞪着面前的空气。
——不错,戈德里克确实算准了她……
——她觉得这件事很可笑,却不得不管……
——拯救邓布利多吗?这事太可笑了,分明是他自己想作死……
——但造化功德却能由此而立,此事甚至更关系到飞升之秘……
她走到魁地奇球场边时,比赛已经结束了。也不知是什么结果,到处都闹哄哄的。
汤姆很灵巧地穿过人群跑过来,他还穿着球衣,跟着她拐到另一条小路,拐入学校的花圃后。
“怎么样,赫敏?”他轻声问,“校长都告诉你了么?”
“是啊。”她表情沉得可怕,“他确实都告诉我了——原来他竟然这么想死?!真是有病……”
汤姆看着她的表情,心头忽然一松。他明白邓布利多并没有将他们的实际约定告诉赫敏,只是告诉了她那个计划中的预言。
她表情瞬息万变,最后皱着眉头说:“我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这是什么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丞相病吗?觉得自己必须掌控其他人的命运,也觉得自己非要有义务悲壮地去死不可?”
汤姆没说话,只听她又抬起头扫了他一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