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的脸上,或多或少有指甲刮痕。但,很显然,他的母亲——席母是伤得最重的那一方。席年冲过去,扒开那成片的人墙,看清‘床’上挣扎怒吼的‘女’人时,眸底,霎时涌起血红之‘色’,他偏首,看着那些满头大汗的护士,厉声问出口,“怎么回事!”
“我、我不太清楚,可能她是看到照片受刺‘激’了。”护士气喘吁吁的说着,转过身,指了指那些洒落在地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合影。上面的人,他认识。
男的,一个是他父亲冷老爷子,一个是冷翼的‘奶’‘奶’。席年沉气,弯腰,将地上的照片,一张一张捡起,收进掌心后,才叫了负责看管席母的小护士,“这些照片是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清楚,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您母亲拿着照片在大笑,然后用剪刀剪他们,我被吓坏了,就去外面叫了人过来,先生,我想您母亲是看到这些照片才受了刺‘激’的。”冷家的这些事,瞒的很深。
能拿出这些照片的,他想到的人,只有冷翼。宁布丁的事,如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最后的一点耐心。冷翼要这么对付他,不足为过。何况,现在,冷巧儿已经成为了他的人,如今之际,要对付他,他必定会先拿他的母亲开刀。
类似,一个警告。席年冷眸,沉默,主治医生看着席母这种情况,忍不住嘱咐了他一句,“先生,你母亲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这些照片对她的刺‘激’很大,我想这两天你留下来陪陪她会好一点。”
“好,我知道了,医生,麻烦你了。”送走医生,席年收了照片,而后,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眸光,挟着抹心疼,深浓的,落在她被绳子磨破了皮的手腕上,“妈,这么多年了,你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吗?”那个负了你的男人。且……将一切脏水往你头上泼的男人。
席年抿‘唇’,席母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痛苦挣扎着。她的眸,如他一般血红。
盛着满腔的怨怒。窗外的光,披着金‘色’,透过窗棂洒了进来,悄悄的弥漫了一室的暖意。
却,无端的,添了许多伤感。让他看着她的心,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了。不好。非常不好的感觉。
……日落。西斜。下班后,宁心搭了冷翼的车在商城前下车,待她走进商城,他才驱车离开。
宁心看了眼时间,快速的给自己买了套衣服,而后,偷偷的从后‘门’溜了出去,拦了辆计程车就赶往顾义给她的地址。路程,不远。是一家小型的娱乐会所。
在a市也是小有名气。宁心戴了副墨镜,半低着头走了进去,他定的是个小包间,她站在‘门’前,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敲响了‘门’。里面,没有声音。她拧眉,左右看了下,见走廊上没人,做贼似的,转了下‘门’把手,‘门’,没有锁,她轻轻一旋,就开了。
宁心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顾义。尽管,房间里没有开灯。但那摇曳的烛光,照亮了一角。
顾义坐在单人沙发上,闲适的吃着水果,见她来了,才起身朝她走了过去,“单独赴约,看来,你是真的很想跟我断了关系。”他轻浅扯笑,展臂,强硬的揽过她的肩,几乎是推着将她压坐在了椅子上,和他,共享今晚的烛光晚餐。
桌子,不长。顾义在她对面坐下,开了瓶酒,亲自为她斟上,“你喜欢喝的口味,我让人特意调的。”
二人就像相识多年的老夫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