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纪神情凝重,宁心知道这种事对一个女人而言压力有多大,她深吸了口气,秀眉,紧紧的拧在一起,“这事你爸妈知道吗?如果想要瞒着他,你飞去国外待产,谁来照顾你?”
“我爸妈忙着做生意,管不了我,国外有我的朋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们离婚的事,我会找个恰当的时候跟伯父伯母说。”两人说着体己话,丝毫没注意到门口那一晃而过的黑影。高跟鞋,轻触在地。许巧儿贴着墙面,将仟纪和宁心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里……席年的个性,许巧儿多少有点了解。他跟仟纪离婚,无非是知道自己做的事太过危险,明着是不要她们母子,实则,是为了护她们周全。够能隐忍的啊……
既然仟纪没打掉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对她来说,至少还有点用处。席年找人杀了她舅舅,她怎么着……也得血债血偿才是。更何况,他也曾想要她的命。这笔账,她还牢牢的记在心里呢!席年,最后鹿死谁手,咱们走着瞧!
……宁心不放心仟纪,待将她送到她朋友手里,才折身返回包厢,只是在半路,碰上了顾义。
多日不见,他似乎……憔悴了很多。也阴沉了许多。今晚,似乎所有人都来了这里消遣,爱过的,恨过的,伤过的,痛过的,至关重要的,无关紧要的,都在。长长的回廊里。
宁心停下了脚步,在他面无表情的经过她身侧时,她叫住了他,“顾义。”
“……”身形,微僵。他顿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唯那长长的眼睫,轻轻的垂了下来。
宁心站在他身后,虽是一步之距,在这一刻,却让她觉得,她和他,仿似隔了一条永远也跨不过的沟渠。陌生。疏离。仇恨。恨?不知道是因什么而产生。宁心沉气,看着他倨傲的背影,启唇,轻轻的对他说着,“上次的事,谢谢你,真的……很谢谢。”
“是我自愿的,不必说谢。”声音,冷冷的。没有半点温情。顾义迈步朝前走着,宁心下意识的伸手,顿了几秒,又讪讪的缩了回来,转身,缓缓的朝着前面走去。两道背影,越离越远。
……宁心心里有些闷,在包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冷不知坐在台球桌上玩球,而冷翼,景逸,易清和彦秋这四人则玩起了牌。凑齐了四人,怪不得不再坑小知了。冷翼见她进来,让柳如雪帮他摸会儿牌,而自己,则起身朝着宁心走去,“她怎么样了?”问的,自是仟纪。
宁心勉强挤出一丝宽慰的笑,“没什么事,只是情绪低落了点,应该很快会好的。”
“嗯,那就好。”冷翼点头,跟着她的步伐走到台球桌边,见她神情不太对劲,滞了滞,才觑着她的脸色斟酌着字词道,“其实,他们离婚是他们的事,你没必要感伤,不要觉得不相信爱情了,我们--”
“我分得清,我没事,你别乱想。”宁心打断他的话,见冷不知玩球玩的开心,也不去打扰他,只轻靠在台球桌沿边跟冷翼搭着话,“怎么不问我我的台球是谁教的?”
“不是我这个老公教的么?”冷翼挑眉,话,回答的一本正经的。那眸底,却泛着澄澈的光。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问而已。宁心明白他的用心,他不说破,她却想将话说的明白,然而,这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诚,所以--
“我去外面补个妆,你要一起吗?”她挑了下眉,挑逗味十足,冷翼奇怪的看着她,心里猜着她是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以她的性子觉得又不太可能,难得的……傻傻的问了她一句,“你是想……嗯?”话,含蓄隐晦极了。
冷翼憋了那么久,哪经得起她一丝一毫的挑逗,见她无辜的眨着眼,他吞咽了口,见冷不知没向这边看过来,忙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我把车钥匙给你,你先出去,我等会儿出来。”
“行,我等你。”宁心接了车钥匙扔进包里,见江若儿正好奇得瞅着她,她捂嘴虚咳了声,指了指那稍稍晕染开的眼线,“若儿,我出去补个妆,你帮我看着点小知,别让他摔下来了。”
“喔。”江若儿迷糊的应了,总感觉她怪的很,等她走后,刚想逮着冷翼套点话,不曾想,这人也溜得快,帅气的甩了柳如雪一张卡后,冷着脸摔门出去了。
“我去公司加班,什么事都别喊我!宁心这女人就是不知好歹,等她回来了直接让她把儿子领走,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