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洗。”
“好。”如贴身丫鬟般,她把他照顾的可周到了,就连坐在餐桌前,她都细心的将白煮蛋剥好,然后亲自喂进他嘴里,在他细嚼慢咽时,十分关切的问着他,“好吃吗?要再来一个吗?”
语气温柔的……似能掐出水来,却莫名的将他吓得噎着了。奇怪。太奇怪了!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冷翼心中腹诽着,在她下一轮温柔轰炸到来前,他机警的制止了她,“有什么话你就说,有什么要求你就提,我现在最怕你了,就算你提的要求再无理,我也会答应你的,所以……现在……麻烦把你的温柔陷阱收一收,我怕我一脚踩下去会万劫不复。”
他是真怕了她了。偏偏他就被她吃定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到底,还是自己贱。
冷翼喝着牛‘奶’,时时刻刻的防着她,宁心听他这么说,不太乐意,当即绷紧了脸,“你受了伤我对你好点怎么了?干嘛一副我对你有所企图的表情?你这样让我很受伤诶!”
“……”宁心不满的囔囔,冷翼正‘色’,凝了她半晌才‘摸’着她的脑袋开口,“你太不会隐藏情绪了,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睛在发光,碧绿碧绿的……好像要把我给吃了。”他受了伤,她对他好也正常,只是她这小眼神,不太对劲,讨好的太过分了。
这幸伙,跟你好的时候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不跟你好的时候心思就是海底针,难猜的很。
冷翼挑眉,见她的小脸因为他的话红了红,便知道自己说对了。他勾‘唇’,面上神情喜怒难辩,宁心窘迫,咧嘴尴尬的呵呵了几声,见他盯着自己,忙红着脸趴在桌子上,伸出食指撒娇的戳了戳他的手背,“早上老爷子来了电话,说是今天晚上过来看你,我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他,所以……我想……今晚去若儿家过一夜……”话,说到最后,声若蚊蝇。
她没什么底气,那低垂的眼睫,在眼底处覆上一层深浓的‘阴’影,楚楚可怜极了。冷翼看了她一会儿,没多说,只点头应下,“好,我送你过去。”话落,宁心猛地抬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同意我去?”
“嗯,同意。”
“为什么?”宁心问,眼神‘迷’茫极了,冷翼好笑的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儿,“你这样的状态很好,什么话都肯跟我说了,你有你的处境,在没得到答案前逃避一切可能有的冲突,你想得很周到,我没有理由不同意。”他勾‘唇’,低头,在她微张的粉‘唇’上啄了口,“若儿估计要赶通告,你先跟我去公司,等她在家了我再送你过去,至于小知,我得好好想想该把他整去哪里。”
冷不知不上学,让他一个人待着他又不放心,带去公司又没时间管,是个不小的麻烦。而,此刻,这个小麻烦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麻利的爬上了宁心的‘腿’,“妈妈,我想跟你们一起去公司,我就乖乖的坐在爸爸的办公室里,绝对不会‘乱’跑!”方才冷翼说要把他整去哪里,他这个顺风耳,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可不想再被送回冷园。
每天听着老爷子讲大道理,他都会背了,好无聊的。冷不知紧紧的抱着宁心,生怕她丢下自己,宁心感受着怀里的小人儿对她的依赖,想了想,同冷翼商量着他的去处,“小知跟着我们去公司也行,不过他得跟着你回来,老爷子‘挺’想他的。”
“……行,那就这样吧。”
……冷翼的伤,不能为外人道,今儿一整天,他都埋在公事里脱不开身,难得空闲下来休息时,又被彦秋一个电话喊了出去。到咖啡厅的时候,易清和景逸也在。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
彦秋‘交’叠着双‘腿’,姿势慵懒,见他进来,放下咖啡杯,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宁孔的势力盘根错节,比我预测的复杂了些,所以,我还得在这里待个十天半个月,至于萧欢,我已经安排他强制出国了。”
“那宁孔呢?”
“这个人不能留,我断了他的势,自有仇家会去找他,我们不必动手,看看就成。”彦秋勾‘唇’,气定神闲,冷翼了然,宁孔的事,因着他的帮助,姑且可以告一段路,“等处理完这里的事,你是打算回法国还是回市?”
“市,结婚。”彦秋惜字如金,然,那简洁的两个字,却像颗重磅炸弹,让在座的人纷纷挑高了眉,被炸的最厉害的非易清莫属,毕竟是前男友,这个头衔,也不是这么好‘混’的。
当初,柳如雪离开他,是因为他不肯跟她结婚,如今,在她即将嫁作他人‘妇’的时候,他却舍不得了,后悔了。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若是你连坟墓都没有,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易清的心,被百爪挠的生疼。
他沉默许久,在那声后,他便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最后,他举杯,以咖啡当酒,对着彦秋,一口气将那整杯的苦咖啡干了。
“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送份请柬,我想看看她出嫁时候的样子。”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