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极了。恐怖极了。
我缓缓的离开,回到我的小阁楼,关上房门。开始趴在床沿边痛哭。
我偷偷地从小阁楼里逃出来。在深浓得化不开的夜晚,寒气逼人。我双手插在口袋里幽魂一般没有方向的穿过弯曲小巷。脚步仓促慌乱。这样的夜晚虽然我时常出来闲逛,但内心的害怕总也按捺不下。狡黠的月光打在两边的街道。
远处迷糊的面孔慢慢走近我,轮廓生动起来。我质疑这样的晚上顾义怎么也会神经质的出来闲逛……
我绑好鞋带,正想要掉头走。背对着他。黑暗中他放肆的牵起我的左手。开始带着我跑。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们渐渐熟络起来,。他总是有足够的耐心听我说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每一次我说完之后他总会显现出一幅惊讶无比的表情。
很多时候,我被他们乐此不疲的争吵声弄得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约上啊南或是顾义陪着我一起晃荡的游走在小巷。
我和顾义开始不停的聊天,彻夜彻夜的聊。叙述着彼此的故事。而顾义。每次当我好奇的想要听一些关于他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调皮的回避我。
我们都是通过语言行为来了解一个人的好。
时光的流失总是不饶人。无限般的,没有停滞的打算。熟稔的穿过每个人的头顶。
关于顾义我也只是知道他的爸爸是一个酒店的老板。而妈妈早就已经去世.
他的家庭并不完整。我们的家庭都不美满。
我在小阁楼里看到妈妈穿着一身漂亮的衣服,抹着好看的唇彩。扭扭捏捏的上了一辆小轿车。我从来不知道车的等级是怎样区分的。我只知道,这辆车看上去很好看。
是夏日,晌午的日光很刺眼。蝉声聒噪个不停,声浪逼人。我躲在狭小的阁楼里。额头上汗如雨下。
我看着车上的叔叔开了车门旁若无人的亲了我妈妈的胸。短暂的一瞬间或许没有引起很多人注意。而我却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的离开。
我回过神来。开了重重的铁门。脸上的泪水不停的流下来。楼下的奶奶依旧坐在炕上,不同的是眼睛紧闭。
是一个暗喻么?她知道她要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后来,宁心继续说道。
我生气的把门重重的关上。哐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用力的抓着双手。感觉到手关节都要被捏碎。车子已经开走很远了。我穿着布鞋追赶着前面的红色车子。从来没有过的压抑感。就算是被人在脸上扇掌。就算是啊南在我面前被人打得发出痛苦的呻吟。就算是顾义看到我割手腕时心疼不已的表情。
都没有现在的疼痛来得真切。
跑着跑着,我感觉整个身体都将要被太阳蒸发掉了。是不是要灰分烟灭了。
啊南在半路上看到我。再看看视线里的红轿车.机灵的就知道了一切。她在我身后大喊着等等我。
路边臭豆腐叫卖的声音。客人吵架的声音。小狗乱叫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就只有杂乱无章的汽笛声。其余的声音,我统统听不到。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我一定要追上这辆车。我发誓。
她是我整个生命的存在。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