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点点过去,凤清尘脸色惨白,颈项自柔白小手捏住的地方寸寸生冷结冰。乌云密布,在树林中尤为的暗沉,暗绿之间平添了几分的诡异和危险。
突然,烈如歌闭上双眸,细长的娇躯骤然往后掠去,直扩开两人十米的距离才堪堪停下。烈如歌一松手,凤清尘颈项上的冰霜便迅速的融化,往下流窜,湿了衣襟,只是白皙的肌肤上犹留着一个深壑的五指痕迹。
凤清尘曲腿坐下,运气调息。片刻后,再度睁开双眼,发现烈如歌已经回过神来,瞳孔中的暗紫色褪去,美眸漆亮若星辰。只是烈如歌并没有走过来,在原地微垂首,灰暗的天色下没有半点的光芒,凤清尘在远处看不清她的神态。
良久后,凤清尘蹙着眉尖,沉声道,“你现在的状况很危险,你应要懂得如何去控制你自己的庞大的内息的。”
适才的一面,无疑是烈如歌情绪失控,紧接着爆引了体内还未能完全柔化的两甲子功力,超出负荷的一煞那间,烈如歌走火入魔了。
但好在烈如歌没有被心魔所完全控制住,抵抗下来,终究没有酿成大错,失手杀了凤清尘,即便在还有理智的那一刻,她真的对凤清尘动了杀念的。
“哼”烈如歌重冷,淡漠地嘲讽地反驳道,“我该要懂得的东西可不少,至少得把人心看穿。”
凤清尘唇角抿着,烈如歌今日仿若刺猬般尖锐的言语很值得人深思,清润的双眸快速划过一抹暗芒。
片刻后,凤清尘轻叹一口气,嗓音依旧不清不淡,让人难以察觉出他真正的情绪,“烈如歌,你在害怕。我们对你都没有危险,而且即便日后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你身边还有乐乐陪着你,你并非是一个人。( 的,以后还回是你的。”
下意识的反驳,语气森冷,“谁害怕了,我才没有在害怕什么呢!”顿了顿,许是察觉到自己过快的反应,显得有些许的掩耳盗铃之感,咬着唇瓣,冷静地讽刺着,“我的事情,你们还不管不着。”
话落,烈如歌略显形色匆匆的抬步离开,但背后凤清尘直戳的真相令她娇小的身形一僵,愣在原地,如何都拔不动腿脚。
“你在害怕,因为你猜到了那个男人是谁,对不对?你担心乐乐会依赖上那个男人,而不要你。烈如歌,你虽是大人,但你真的很自私自利。因为害怕,所以五年来,每当乐乐问你,关于她爹的事情,你都支支吾吾地不给予回答。”
“你是不知晓那晚的男人,可你也没有真心去查,你就是故意躲避,害怕这层纸被戳破,你一无所剩。我居心叵测,你骂的没错,十年前我到丞相府救你出来,是被授命,让你能安好的存活下去。可你十多年以来,你所猜测所想的……这些,你心中都有数。”
背对着凤清尘的娇小身躯僵硬如石头,内心被他人剖析开的滋味,烈如歌总算尝试到血淋淋和尴尬。
其实,适才她虽然声嘶力竭,但大多数在接着情绪发泄,至于她真正所想的……
眼下,烈乐乐的安危不是问题,神识探访出去之后,她已经察觉到烈乐乐就在京城的某处,正被逗得开怀大笑,无忧无虑。
浓密纤长的睫毛颤抖了两下,烈如歌唇角抿着,沉默了半晌,一言不发地离开。
烈如歌离开,凤清尘神色清冷地负手站在原地,眸底有一丝的灰霾掠过。过了一会儿,白色的身影后有一片紫色华美的衣角隐出,绷出婀娜玲珑的曲线。
“你说,这事还能瞒多久?门主再不快些,时间真的来不及了。等到如如知晓真相的那一刻,我们……还有她,我真不知她会怒成什么样?会不会毁了九门,屠杀尽九门的上千条性命,毕竟按如如现在的武功,天下除了那个人,无人能及。”媚娘脸色忧愁,语气不稳,内心极其的不安。
“管好你自己的情情爱爱,享受当下的幸福。偷来的幸福日子,只是侥幸,随时随刻都会被人收回去,你好自为之。”凤清尘仍旧清冷,孑然一身,高冷在上超越出红尘,仿若他生来就是一人,最后也只会是一人。
闻言,媚娘娇媚的小脸一沉,面露不悦。凤清尘不予理睬,飞身掠走。媚娘狠咬着唇瓣,脸色悲凉,眼神却坚定不已,抬头看着皎洁的盘月,似讽似呢喃,“偷来又如何,也不是见不得光,总之现在是我的,那以后便都是我的了。”
幽暗寂静的林中只剩下紫色妖媚的媚娘,犹如山上的美魅山蚩,夜晚出来迷惑过路的凡人,一不小心就会落尽她布下的天罗地网。
转眼间,紫色的衣昧也消失在山林野外。
烈如歌闷头闷脸的,在街上犹如孤魂般走动着,忽然听到前面有一道熟悉的声音。蓦然抬头,看着九皇府那金烫烫的匾额,小脸一怔。
“烈歌,尊主宣你,赶快跟我到大殿。”管家福叔大阔步走上前,神色着急,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稳沉,一把拽过烈如歌的衣袖,匆忙地往着殿内赶去。
殿内气氛严肃紧张,比起往日更多了好几分的沉重,压得人心头久久喘不过气,似乎要即可就要背了过去。卧室的墨玉玄冰床侧,南宫玺冠美如玉的俊脸上似自责似痛恨,神色紧绷着,玉指上捏着的银针的半头是墨黑色。
“尊主,烈歌来了。”到了内殿后,福叔便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缓缓地走到床边,轻声道,语气中难免一丝的戚戚。
此刻,南宫玺起身靠近烈如歌,沉重的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