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副校长办公室,不过办公室里的人却换了一两个,吴建民绷着脊梁坐在办公桌上,虽然他是坐着,在他前方的两道身影则站着,可他摆出的姿态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俯视着前方两人时吴建民眼中全是锐利。
被盯着的两位,都是呆呆看着一张纸上和一个笔记本上的成绩。
来回对比来回对比,最终这两位都满脸的震惊和无法接受。
“你们两个,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这么优秀,这么出类拔萃的老师,就是被你们排挤走的!”沉默了许久后,吴建民才沉声低喝,喝声里的羞恼意味丝毫不加遮掩。
喝声下拿着笔记本的何培军身子一哆嗦,张张嘴却无话可说。
他真被这纸张上的成绩吓蒙了,哪怕从去年期末考试前的一段时间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黄景耀某方面超出想象的厉害,他当初的针对也会成为一个错事。
但他还是没想到,黄景耀能厉害到这种妖孽的地步。
王震则在喝声里突然抬头,“是他,都是他啊,吴校长,当初我就没想过针对黄景耀黄老师的,还替黄老师说过情……不说这些,就说事后去向黄老师道歉,我可是真心实意的,也得到了黄老师的原谅,但我毕竟不是主要的。”
推卸责任,这个时候王主任脑海中只有一件事,必须得把这件事的责任给推开。
不然他就完蛋了,很可能会被这件事牵连的急毛鸭血的,这种推卸也不是平白搬弄是非啊,某件事事发前他从没针对过黄景耀。都还有欣赏之意!
事发后也的确劝说过,就是那次在喜宴上赔罪道歉。他也放开了一切做足了姿态,还是何培军不道歉放了冷话就走。
所以,这些是事实。
推卸的时候王震也把何培军给恨死了,还是那句话,若不是那位,说不定他当时就主动去拉拢结交黄景耀了。
不过有些事也不能说太多,至少王震不能说他当时办事是按校领导的意思,不能说校领导当时是默许的,否则就把正火大的吴建民也拉下水了。
这种事,其实过程里真没什么大错。
学校升学率为最重要。考大学升学率越高越好,对学校越有利,一个是骨干教师平时带的班成绩好,一个是新丁,就算有潜力可有潜力的新人并不少,这新丁也远没有发挥出来,那么当骨干教师说出不是新丁走就是我走时。不管是校领导还是级主任,会选择挽留骨干教师都是正常的选择。
再换一个社会上比较大众的例子,一个企业公司里,某老业务员经常能为公司带来大笔的业务,为公司盈利,一个则是新丁,虽然肯吃苦努力也提升明显。但还没带来什么大业务。那么老业务员说出不是新丁走就是我走时,公司老板。部门经理会怎么做?
所以半年多前的那件事,大体过程其实是没错的。
错的就是他们都错估了这个有潜力的新丁把潜力爆发为实力的时间,会这么早,而且这暴起来的后果会这么恐怖而变态。
七八个月把两个原本分数五百五六的提升到六百七八,手中带两个班级,10个破630有希望上清华北大,其下还有一批能上复旦人大之类名校。
这太恐怖了,市一高小小班都被比下去了,对方还能让某个学生拿到状元水准的分数,状元,这个含金量真的太大了。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第一和第二看似差距不大,实际上差距太大了。
等王震这一串话讲完,吴建民深深看了王震一眼,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也明白王震在某些事里已经做得很好了,因此吴建民又快速把视线落在了何培军身上,“何老师,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何培军依旧是张张口,说不出话,他想哭了,很早就知道黄景耀离开后过得越落魄,对他越好,反而对方混的越好对他越不利。
但他从没想过黄景耀爆发起来会这么猛,还来的这么快。
当初的事谁对谁错,根本不用解释。
他现在能说什么?
“你回去吧。”等了一两分钟都听不到话,吴建民神色再变,那眼神中的怒火都快要喷出来了,最终他还是压抑的摆了摆手,只是很平和的让何培军走人。
何培军身子又剧烈哆嗦了下,可还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离开,就是他离开时步履都蹒跚起来。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真是耽搁了我们大好的机会!”
等何培军离去后两分钟,吴建民才重重拍了下桌子,骂一声,他抬头看向王震,王震笑容苦涩的几乎能让人看了就神经抽搐,“吴校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但是真的等高考后在行动,到时候不管我出多大力也未必有机会了,如果黄老师把这势头保持住,高考时也拿出这水准,那么别说是咱们市,全省高中都会闻风而动,同外也不会例外,到时候竞争就太大了,也不管教育水平如何,谈到环境咱们还是比不上同外或者同州三中的,那是省城,不是我们安城市能比的。”
“还有,经过努力后,黄老师虽然不怪我了,但何培军嘛,当初黄老师可是受了大折磨,遭了大罪的,只要他在咱们学校,就难啊。”
等王震一连串话语讲出,吴建民不管心下如何想的,最终行动上也只化为点头,说的没错,王震说的太没错了。
这么变态的成绩只要能保持到高考,会拉拢黄景耀的绝不会再局限于安城市,而是会扩大到全省,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