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震撼和恐惧之后,高东庆勉强压下心中惧意开口,“明浩,去请崔理事。”
站在他身后的青年成明浩躬身领命,就是临走前,也惊惧惶恐的看了李正勋一眼,他自然听到了对方的说辞,才这么惶恐的,别看下面的场景骇人,数百黑帮成员林立,里面肯定还有不少带枪的,这足以给其他人很大的震撼。
问题是要不了多久,真正的军队就会赶来啊,和正规陆军相比,数百个黑帮成员算个屁?
正规军对黑帮,根本就是作弊!
快速离去后,没过多久,就有身影出现在了街头走到金催敬身侧说着什么,而后在黄景耀等人注视下,街头上金催敬搂着一个女人肩头走向饭店,身后数百人,也没有全部跟随,只是走出十多道身影整齐护卫着那两位,更多的还是留在街头。
片刻而已,黄景耀和李正勋重新落座,高东庆擦着冷汗站在饭桌一旁时,自门外响起一片灿烂的大笑声,笑声里包房大门敞开,门口左右全是高东庆、李正勋的保镖跟班,而中央位置,一身白色西服的金催敬也走了进来,他依旧是搂着一个女人肩头进来的。
那女人却满脸的恐慌害怕,眼眶有些红肿,因为这些惊恐情绪,让一张吹弹可破的柔美俏脸都显得有些扭曲,更多出一种楚楚可怜到让人心疼、忍不住就想安抚的特殊韵味。
“文玲?”
也是在这时,端坐着的黄景耀脸色一变,对方正是文姗姗的妹妹文玲,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可来之前也见过文玲照片的。
一声低呼。正惶恐的文玲愕然看来,身子都因为惊愕不再发抖。大笑的金催敬一样止住笑容,诧异的看了黄景耀两眼,才开口道,“共和国人?高会长,我还以为你在宴请什么贵客,原来是共和国人?”
这一句话,金催敬是用普通话讲出来的,虽然这普通话很生硬,黄景耀还是能听懂的,反倒高东庆一脸茫然。李彩恩则充当起了他们的翻译。
金催敬再次诧异看了李彩恩一眼,又看看站在一旁而不是坐在座位上的高东庆,才摇头嗤笑,“会长,你老了,越来越没用了,身为我堂堂大韩民族一方领导人。竟然在自己的地方,对一个外国人如此卑躬屈膝,也就别怪为什么会有今天了。”
这一片笑声里的鄙夷和奚落丝毫不加掩饰,他同样转回了韩语,看似对着黄景耀两人开口,可主要还是对着高东庆言说。
刹那间高东庆就脸色狂变,脸上全是盛怒。盛怒一闪即逝。高东庆也冷笑着看了回去,没有说什么。眼中却全是怜悯。
怜悯什么?当然是怜悯这位金理事的不知死活,他到现在还以为事情只是在南蔚派内的私斗么?简直天真的可笑,至于他高东庆对一个共和国人卑躬屈膝?那有什么,他可没有对方那种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民族优越感,认为自己是朝鲜族就比海对岸的另一个大国优越。
民族与民族之间,卑劣或优越是有的,但他毕竟早过了小年轻的冲动期,只要正视历史,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更优秀,只有那些年轻气盛的才会目空一切,只以为自己才是最好最强的。
更别提此刻的黄景耀,那是让李正勋都恭敬有礼的存在啊。
金催敬愕然,愕然中也充满狐疑,他没想到自己这么直白的奚落嘲讽,高东庆竟然还能忍?错愕的伸手摸了下光秃秃的头顶,等他想说什么时,黄景耀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踏步朝着金催敬走下。
这一动,金催敬脸色一厉,在他身后跟来的几道身影就急忙向怀里腰间摸索,更开口一声声爆喝,然而这没什么用,十多个身影还没掏出抢来,喝声刚刚泛起,在左右李正勋的保镖,高东庆的保镖就纷纷动了,一把把枪支以更快速度出现,二对一纷纷顶上了那些保镖脑门,就这数量还绰绰有余,好几把手枪都对准了金催敬。
金催敬再次色变,黄景耀却平静走到前方,拉着文玲的手臂就把她带到了身侧,“没事了,你没事了,你姐姐和姐夫就在隔壁。”
文玲还是充满惊恐和疑惑的表情,尤其是回望一眼,发现几十把枪支呈现,那震撼的场景差点把她吓尿,发出一声尖叫就躲在了黄景耀身后,她到现在都不认识黄景耀,可异国他乡,从当地黑帮囚禁中刚刚走出,突然听到熟悉的乡音,本就能给人很强烈的亲近感的。
“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后果?”
文玲尖叫中,金催敬则瞥了眼左右的枪支,才森然盯着黄景耀,说出来的还是生硬无比的普通话。
这一刻他真怒了,同样惊疑于黄景耀的身份,就算他带上来的人少,没有李正勋和高东庆的保镖数量多,可难道对方都是瞎的?看不到他下面街头上的数百人马?更别提他还有其他后手。
而说起来,文玲借高利贷乃至被扣人,向海另一边的国内勒索一事,其实金催敬一开始并不知道详情,那就算是他手下做的,但他手下太多了,涉及的范围也广,他哪会一一清楚?
今天下午突然接到手下汇报,说高东庆准备去抢这个留学来的女生,他才果断扣人,知道了文玲的事。随后一番打探得知高东庆在这里宴请贵客,他才有备而来。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黄景耀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李正勋是什么人,他只知道自己掌握着绝对优势。
冷哼一声,视左右枪支如无物,金催敬再次大笑,“高会长,你老了。”
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