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州所处的南部饱受战乱戕害,民不聊生。在生无可望的情况下,一些人往往选择铤而走险,做一些不乏勾当,故而昌州地界多出刁民,盗匪……
光鲜的衣着,高头大马,满载货物的马车,还有老有小……乔岚和封啓祥这一行俨然一群大肥羊,等着人前来宰割。他们出了洞山村,离开昌州城不远,就被盯上了,或者说,自从他们进入昌州的范围,就入了某些人的眼。
乔岚借助精神力发现,动歪脑筋的不下三伙人。不知是不屑藏头匿尾了还是盯梢的人太菜,不多会,其他人也都发现了周边的异数,只不过都不动声色,权当不知道。有封一他们在,保管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封啓祥看到乔岚也浑然无知的样子,怕她会被吓到,便凑上去,悄声说,“乔弟,待会儿可能乱起来,你不要着急,跟着为兄就好。”
乔岚假装懵懂,“乱?为何?”
“一群毛贼,让封一他们去对付就好。”
“呀,又有毛贼!”乔岚配合露出惊讶的表情,“敢打我们的主意,对方人不少吧!封一他们毕竟人少,要不退回昌州城避一避?再找镖局护送。”
“呵呵,乔弟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乌合之众罢了,掀不起浪花来。”
封啓祥说完后不久,在经过一个小土包时,第一伙二十来个人终于耐不住性子,抄着凶器,叫嚣着登场,只是,叫得越大声就证明他们越没底气。
护着乔岚到马车边,封啓祥从惊风背上一跃而起,施展轻功直接向那群人掠去……
“……”说好的‘让封一他们去对付’呢,你这么爱出风头,你天上的爹娘造吗?
封啓祥一脚踹飞一个毛贼,同时接手他手里的刀。然后一把刀舞得虎虎生威,所向披靡,把那群人砍得遍体鳞伤,哭爹喊娘……
封一几个干脆站在边上看着。不时指点两句,“少爷,注意你的下盘,太虚,重心容易不稳”、“要用手劲儿。别甩膀子”、“眼观四方,耳听八面”……
封啓祥一招一式已经有大家风范,乔岚看在眼里,暗惊封啓祥竟然已经成长如厮,估计不久就能成为内家高手,这与他服用的神莲子不无关系。想到这儿,她心里有点不爽朗了,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真讨厌,不过自己也服用了神莲子,封啓祥的今日便是自己的明日。这么一想,乔岚的心情又愉快起来。
她不知道,即使她也吃了神莲子,却始终成不了功夫高手,别说高手,连低手都够不上。
乔岚发现另一拨人正在悄然靠近,想趁火打劫,她连忙提醒叶飞天和单紫萱,让他们去表现表现。
“等等等,那群人是我的。谁跟我抢,我跟谁急!!!”马车上的郑神医正愁没机会显摆显摆呢,颠儿颠儿跑去会那群人,不一会儿。那边也传来求爷爷告奶奶的哀嚎声。
两群劫匪被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掉,还有一群则很聪明地选择遁走,省得招惹了瘟神。
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封一他们几个把佩刀都收起来,顺带还收敛了一贯摄人的气势,咋一眼看过去。就是一群无害的软柿子,等着人来搓圆捏扁。然后有不少人上当,傻乎乎地上来找虐。搁后世,这得叫“钓鱼执法”。
头两天,封啓祥打退了不下六帮想打劫的盗匪……
这一路,乔岚也没闲着,逗玉溪,气郑神医,抽空还得看封啓祥耍帅。
走走停停五天,才终于踏入历山县五里镇的范围。
这一天,乔岚才知道陈月牙这倔强的姑娘也是水做的,见到她还算“淡定”,一进主院,竟然抱着她失声痛哭起来,“呜呜呜,你哪儿去啦,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呢。你要是回不来,你让我和娘怎么办……呜呜呜……”
“抱歉,让你担心了。我也糊涂着呢……”乔岚哄了又哄,并做下诸多保证,才勉强哄住哭个不停的小姑娘。之后又分发了土产,一起愉快地吃了晚膳,这一关才算过。
晚上,林嬷嬷向乔岚汇报这段时间乔家发生的事情。就凭乔家现在井然有序的样子,乔岚心里已经有数,但从林嬷嬷口中,她知道,陈月牙做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换句话说,哪天她出远门,离开三两个月,乔家有陈月牙坐镇就不至于出大乱子。
林嬷嬷说起五日前,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找郑神医。
“嗯?!郑神医的客人……是什么人?”乔岚一直以为郑神医躲在她这儿,不被人知晓是不可能的,她似乎预见了即将到来的狂风巨浪,真是太不愉快了。
“那人知晓郑神医不在,便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以老奴之见,那人必定是个官声,而且品阶不低。”
“还是个当官的……事情有点棘手!”乔岚顿了一下,罢了,真有事,就把郑神医那老家伙推出去,祸是他引来的,自然是他来负责消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说来,还是得谢谢你,没有你,牙儿也抗不下这么多事。”
“主子切莫这么说,这是老奴的荣幸。”
“我想赏赐你点什么,若是赏黄白之物,倒是落入俗套了,我估摸着嬷嬷也不在意这些。嬷嬷有什么其他想法,可以与我说,我会酌情考虑。”
“老奴多谢主子记挂,然,老奴很满意如今的生活,尚且无所求。”林嬷嬷说话时,右手习惯性地放左右腕上,衣袖里的菩提子佛珠因为她时常抚摸,变得更光更亮。
“如此,我便记下了,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