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荣用时四十分钟到了乌大,车头挂着一个大大的手电筒,穿着一件背心,已经被汗湿了;短短的头发像是被洗过一样,汗水糊了一脸。
“哈哈哈。”印漓看着这样的景荣,很是开心地大笑起来。
景荣不知道印漓在笑什么,心理颇为无奈。他记得印漓的生日,但上一世是在身份证上看到的,然而现在才知道,印漓真实的生日跟身份证上不一样。
“累死了。”景荣停下车,在印漓旁边就地坐下。
印漓扭头看着景荣:“你傻啊,让你快点过来你就这么拼?天这么黑,摔着怎么办?”
景荣有种莫名的预感:“你喝酒了?”
无他,实在是印漓今晚的表现有点失常。
“喝了啊。”印漓撒谎,但他身上的确有酒气。他故意的,故意想逗逗景荣。
印漓拿出手机,晃着上面的挂件,笑道:“一个酒吧,是个静吧,环境不错。”
景荣看着那个晃来晃去的木牌,脸色一下变了:“你去了……酒吧?你才多大就敢去酒吧了?遇到坏人怎么办?”
景荣突然发火,印漓瞬间愣住了,随后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特意买了蛋糕赶过来,就是想跟景荣、跟景家人庆祝自己的生日,想要过一个快乐的生日,这个愿望很奢侈吗?
“你他妈有病啊!”印漓一掌推开景荣,站了起来:“我去酒吧怎么了?我是二十岁不是十二岁,遇到坏人算我该行了吧!”
景荣虽然知道这时候要顺毛,可是如果他不知道‘静’是什么样的吧就算了,但他知道!那个酒吧表面看是小资情调的情侣吧,实际上却是有mb生意的。这种小牌说是新人礼物,但对那些‘静’的常客来说,这简直就是个苍蝇招子。
景荣的愤怒几乎要烧毁他的理智——印漓去那里干什么?他是知道‘静’的本质还是不知道?他有跟男人聊天说话吗?他有跟别的男人睡了?
景荣的手都在抖,他疯了一样突然抢过印漓的手机,一把扯断了那个小牌,扔到了马路中间。
“你别幼稚了。那种酒吧是什么好地方吗?要是被下点药你知道后果吗?那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吗?那个酒吧是gay吧,那里的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他们在跟你交朋友呢,他们其实都盯着你想把你扒皮喝血!”
印漓脸色一下从涨红变得惨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景荣,声如蚊吟:“你、你怎么知道那个酒吧是……是gay吧?”
景荣见印漓被吓到眼神都慌乱了,心里也不禁心疼。景荣低下头,深呼吸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才抬起头看着印漓说道:“我听人说的。而且那个酒吧没有它看上去的那么干净。是谁带你去的?王旭?”
“我……我只是好奇。”印漓找着借口,他很怕,怕景荣知道他是同性恋。
景荣竟不疑有他,在他看来,印漓目前的表现,的确符合才知道‘静’吧实质的样子。
被吓坏了吧。
景荣走上前,伸手在印漓额头敲了一下,然后一把抱住了印漓,轻声道:“你啊,好奇心别那么强,让人担心。”
印漓把头埋在景荣肩上,闷闷道:“对不起。”
景荣拍拍印漓的背,然后松开印漓,笑道:“是我该对不起,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你吼。我们走吧,爸妈知道你生日,准备了好多你爱吃的。”
印漓扯出一个笑容,觉得有些脱力,但也有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
抱着蛋糕跨坐在后座,车座后铺了厚厚的软垫,一点都不会硌着。印漓摸了摸那个软垫,心里涌上莫名的感动和酸楚。
“我没喝酒。”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自行车前行的声音。
“我知道。”景荣笑了笑,尽管印漓看不到。
“别告诉干妈他们。”印漓这时候完全是一个做错事后被吓坏的小孩。
景荣佯怒,哼哼了两声:“看你以后还敢乱来……嗷!”
印漓收回掐了景荣腰肉的手,学着景荣哼哼了两声:“看你还敢不尊敬当哥的……啊啊!”
车子突然猛烈晃动了几下,印漓吓得一把抱住了景荣的腰,心有余悸:“怎么了怎么了?”
景荣的笑声传来:“看你以后还敢欺负当弟的。”
印漓:“……”
景荣:“嗯?怎么感觉腰上湿嗒嗒的?印漓你流口水了?”
印漓看着因为刚才猛烈的动作,而被挤得奶油都冒出盒子的蛋糕,当即怒了:“……景荣你个混蛋!我的巧克力蛋糕啊!”
当两人回到林场,把景父他们都看愣了。这一大一小的,身上都是一大片的奶油,印漓手上提着的那个脏兮兮的瘪盒子是……生日蛋糕?
蹲在院子里的黑虎跑到印漓跟前,舔了口盒子外的奶油,然后没兴趣地滚回窝里抱着它的骨头睡觉了。
景渊失笑,摇摇头:“多大的人了,玩蛋糕不能回来再玩?”
景荣&印漓:“……”
“快去洗洗吧。”薛母忍笑道:“蛋糕没有,但是长寿面必须吃的。我看看,这会才十点半,还来得及。景渊啊,来帮我搭把手。”
“好。”
两人各自洗完澡后,景荣这个罪魁祸首在印漓的监督下,手脚麻利地把两人的衣裳也洗了,总算平息了印漓没有蛋糕吃的怨念。
薛母的长寿面并不是一根一碗,但都是现揉的面,面条劲道,汤头浓郁。印漓吃了个底朝天。到这一刻,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烟消云散。
过一个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