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漓在景家人眼里就是个活宝贝,景渊说印漓个性善恶太分明。而两个老爷子:一个脾气火爆、见不得见利忘义没良心的;一个大大咧咧,看不上偷奸耍滑玩心计的。印漓的个性是他们的最爱。
两个老爷子同仇敌忾,最后还是景渊跟罗安源好说歹说,把一屋子人给安抚下去。有景荣回去照看印漓,他们这边的年还得照过,毕竟这可是二十多年来,头一次人这么齐全。
景荣是晚上到的江城,年初一,飞机班次很少。
景荣只背了一个包,里面装着他的随身物品和印漓的糖葫芦。
病房里只有印漓和钱勇在,钱勇在另一边床上睡着,印漓睡在靠门这边的第一个床位,贴着墙。
印漓的左臂打着石膏,脸上即使在月色中也看得见红肿的痕迹。
景荣轻轻放下了背包,他手冷,不敢贴上印漓的皮肤,只静静看着印漓,眼睛慢慢红了。
景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这样看着印漓看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印漓醒来看到的,就是一脸疲惫的景荣的笑脸。
印漓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随后笑了起来:“你回来了。”
“嗯。”景荣的声音有些哑,他倾身过去吻了吻印漓的额头:“我回来了。”
印漓伸手摸摸景荣的脸,轻声道:“看上去比我还糟糕,你是不是都没睡过?”
“被你发现了。”景荣眼里都是红血丝,胡茬也冒了出来,风尘仆仆,看上去一下加了好几岁。
印漓往床里边挪了挪,然后拍拍床铺:“睡一会吧。”
床很小,景荣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着实委屈了,但他还是爬上了床。因为尽管印漓没有说出来,但他知道,印漓需要他陪着,在身边,能触手可及的距离。
景荣挤上了床,印漓就侧过身,靠进景荣的怀里。打着石膏的左手搁在身上,硬邦邦的。
“都伤着哪儿了?”景荣盯着印漓的脸,肿消下去了,但还是有些红。
“手,其他没大伤。主要是太疼了。”
“手怎么了?”
“骨裂。医生说一个月后大概就能痊愈了,不会影响之后的灵活性。”印漓说着又笑了笑:“我跟他们出柜了,我无家可归了。”
景荣探头亲了亲印漓的额头,说道:“我收留你。”
印漓笑了,抬头吻了下景荣下巴上的胡茬,说道:“你睡会吧,我陪你。”
“好。”景荣伸手揽住印漓,下颚抵在印漓发顶,很快就睡了过去。
钱勇买了早饭回来,一进屋看这情况,干咳了一声,有点手脚不知往哪儿放的尴尬。
印漓没有睡着,见状对钱勇笑了笑,然后示意他不要说话。
钱勇放下早餐,跟印漓手机打字表示自己要先回去一趟。走的时候,钱勇跟护士台打了招呼,让她们尽量不要去打扰他们,反正印漓的手昨天已经处理好,其他没有大伤,点滴也不是每天挂。
护士台值班的两个姑娘脸红红地点头,以眼神示意:她们懂!
钱勇明白护士们眼里那点意思,然而……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当事人俩都不介意,他还替他们掩饰什么。景荣对护士们笑了笑,然后出门在餐厅给医院里的两个人定好了午餐,功成身退。
景荣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才醒来,去病房洗漱间整理了一下自己,再出来的时候,看红了一个护士姑娘的脸。
“招蜂引蝶。”印漓笑着对景荣下了评论。
景荣笑着吻住印漓,轻轻的一碰,暖了身心:“吃醋的话,我会很高兴。”
“小心以后我让你也吃醋。”印漓斜了景荣一眼,失笑。然后让景荣帮自己穿上外套,去洗漱间洗漱。景荣这才记起给薛母他们打个电话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