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忍不住就想:这样,其实挺好。
“印漓啊。”薛母开口,拉回了印漓的神思:“景荣有欺负你吗?”
印漓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茫然摇头:“没有啊。”
“那就好。景荣这小子,其实本质里跟他外公可像了,特别一急起来就没了轻重。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就告诉干妈,干妈给你做主。”
印漓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头了。然后脸一下红了起来,回过味了。
景荣看印漓不知所措的模样,伸手盖住了印漓的手,抬头看着自家母上:“妈,我可舍不得欺负他,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他的。”
薛母看得颇感欣慰:“这还差不多。”
印漓一时间五味杂陈,有些小心、仿佛不敢似地看着薛母,欲言又止。
薛母知道印漓心里想什么呢,对印漓招招手。印漓就走过去坐在了薛母旁边。
薛母拉起印漓的手,掂量在手心。印漓手较小,手指笔直却不长,握在手里,像个小孩的手。
“你呀,以后就真的是我们家人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忧虑什么。”薛母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不希望你们俩走这条路,找个姑娘多好啊,再生俩孩子,美美满满的。”
印漓低下头,心中对薛母和景父的愧疚感不断扩大。
薛母却笑了:“不过我又一想,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呢?钱?权?说到底,不就是图让自己过得痛快吗?我跟世天都是半百的人了,也年少轻狂过,也叛逆过,这些都是为了我们自己过得痛快。我们如今痛快了,难道就要找儿子们的不痛快吗?”
印漓抬起头,眨眨眼看着薛母。
“你们过得好,过得开心,才是我们想看到的。这事儿一没犯法、二没祸害人,我也想通了,就这么着吧,挺好的。”
印漓仰起头,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睛有些热。
“哎哟,可别哭鼻子。”薛母扬起声音,笑道:“我可受不了你流眼泪,心疼死我。”
印漓低下头,伸手抱住了薛母:“谢谢您,真的。能遇见你们,我太幸运了。”
“这傻孩子,遇见你,才是我们景家的福气呢。”薛母拍拍印漓的背,然后用力深呼吸了一下。
“好了,我也要上去休息了。”薛母跟他们挥挥手,就进屋去了。
景荣这才坐到印漓身边,笑了笑:“哭了?”
印漓翻了个白眼,眼睛红红的,但是没眼泪:“差点。我没想到,干妈竟然真的就不管我们了。”
“她心疼你呢。”景荣撑着头看着印漓,跟印漓说道:“妈后头还有爸、还有姨妈跟外公,咱们还得一步步来。你知道吗,就算外公看起来那么凶,妈回去的时候他还哭鼻子了呢。”
“你想说什么?”印漓挑眉,声音有淡淡的鼻音。
景荣伸手揉乱印漓的头发说道:“我想说,咱家最顽固的就是外公。但就算是他,气急也不会真的伤害家人。所以,你别怕。”
印漓愣了一会,然后突然一笑:“我不会退缩。”
“真的?”景荣挑眉。
印漓看着景荣,很认真的表情:“嗯,只要你不放手,我永远都不会放手。”
景荣一愣,然后伸手用力握住了印漓的手,承诺道:“我景荣这辈子,只印漓一人。”
印漓笑了,用力回握住景荣的手——这就够了。
而两人都没注意到,二楼的一扇落地窗前,薛罗静静站在那里,把一切都收进了眼里。薛罗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疑惑和不确定,站在那里又看了好一会,最终摇摇头回房了。
反正……似乎也不关他什么事儿哦……看起来其乐融融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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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漓跟景荣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后,就回厨房准备下午茶了——今天一大家子估计也不会出门。
下午茶基本都是景荣做,印漓在旁边打下手。刚把蛋糕推进烤箱,景荣的电话响了。印漓过去接起来,一看是穆文芳的名字,干脆开了免提。
“文芳。”印漓叫道。
穆文芳顿了一下,话中带笑:“开的外放?景荣也在跟前啊?那正好,给你们说个事儿,我准备出国了。”
印漓挺诧异,景荣却好整以暇地问:“都准备妥当了?”
“嗯。等印漓生日过了就走。”穆文芳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音调跟唱歌似的:“我这一去就得好几年,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所以,后天你生日咱就请自己人就行了,该说的我都得给你俩说一遍,我才能安心走啊。”
景荣悠悠来了句:“交代遗言吗?”
穆文芳立刻跳脚,印漓也白了景荣一眼。景荣耸耸肩,笑着低头开始打奶油。
“我把元子叫上,你们定个时间地点,再通知我。挂了啊。”穆文芳噼里啪啦说完就挂了电话。
印漓还有些没回过神,看景荣:“你知道她出国是干什么吗?”
景荣笑了笑,把穆家的情况给印漓说了一下,包括王家因王旭肇事破产、王旭去给穆寒开车的事情,也跟印漓说了。
印漓眉头皱得老紧,盯着景荣说道:“那穆寒不是个好人啊,你会不会有危险?”
景荣失笑:“能有什么危险。放心吧,他来阴的我也不怕,而且目前我们两家还没对上,没有利益冲突,危险不起来。”
不过也很快就是了。
印漓的生日宴定在后天中午,就在药膳馆。药膳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