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一本正经的想了半天,全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都觉得一直以来大家都以姜清池的去留为要挟,族长给出了这个条件,林雨一定会答应的时候,她竟冒出来这样一句话,包括老族长在内,都恨不能破口大骂她一句:奸商啊!
老族长差点被林雨气得呕出一口血!他洋洋自得,以为这么说是给了林雨大便宜了,却没想到林雨还反问了他这么一句!
不过他自己想想,也是,在商言商,林雨连大全未来大嫂的面子都不给,又怎能为了一个小丫头而放弃几十两银子呢?这会儿,他不由有点生姜家大伯的气了,要不是他贪心不足,整这么些幺蛾子,怎么会惹上这么个见钱眼开的女人?
“那林姑娘待怎样?”老族长气哼哼地问道。
林雨略一思索,终究不想给这些人真的惹火了,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别到时候什么好处都没了!因此林雨道:“你说的条件我可以答应。说实话,我林家如今也不缺那点钱。我们要娶栾氏进门,花多些钱也无非是显得我们重视她,跟你们姜家也没太大关系,栾氏放不下清池,我大哥便也帮着她,想帮你们抚养清池。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我大哥送他们回来奔丧的时候打他!就算是栾氏,她在签了契约后已经是我林家的人了,你们也不该这样苛待她!你们这是把我们林家的面子往坑里踩啊!所以,今儿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不要钱了,前儿你们谁打我大哥打的最欢的,站出来让我们打一顿,咱们之间的事儿就算了!”
林雨最后一句掷地有声,我们不要钱,就要出出气,成不?
要是普通人说这话。大家伙儿可能还觉得没什么。都是天天土坑里刨食的老农民,这会儿也到了农闲了,打一顿也大不了歇几天而已。可跟林雨一起来的这都是谁啊?他轻飘飘地一拍,刀都能飞起来再扎土里一寸。明显有功夫在身的,谁敢让他打?打一下半条命都去了啊!因此,前日里打了大全的几个人都不禁后退了好几步。
姜家大伯更是脸变得煞白,生怕林雨盯上自己。只是他还是矛盾,打伤了医药费花的多还是直接还林雨银子多呢?
“老大!”老族长沉声喊道。
姜家大伯无奈地应了声“是”。一点一点往前挪来。
“事儿是你鼓捣出来的,老大,你给林姑娘道个歉吧!”
想得倒美!林雨给天武一个眼神,天武不待姜家大伯开口,便一脚斜刺里踢在他的小腿上。
“啊!”姜家大伯一声哀嚎,一下子便跪在了林雨的前面。他仿佛感觉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纵然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是禁不住痛呼出来。
“林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老族长再也保持不了冷静,大声道。姜家诸人也都随着老族长的声音全部向前一步,立刻缩短了对林雨一行人的包围圈。
林雨想也没想便从袖袋里掏出一块五钱的银子。扔在了姜家大伯的面前。
“你打我大哥,我再打了你,这才公平。只是我打你打的严重了些,那是我的伙计没掌握好分寸,对不住了。这银钱就当是你的汤药费了,治好你的腿也还有剩!”说完,便转头看着姜家族长,笑眯眯道,“族长,事儿结了。立字据吧!”
付了姜家人十两银子的聘礼,林雨带着栾凤和姜清池,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姜家。
再有气也不能和银子过不去,所以姜家人只能咽下了这口气。终究林家人不是随便就能让他们欺侮的。
而林家大伯。这个年纪伤了筋骨,到底也是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即便接好了腿,还是让他在炕上躺倒了来年开春,虽没落下什么跛足、残疾,可终究是没原来那样好使劲儿了。甚至阴天下雨。还会经常疼起来。可是他再不敢轻易去惹林家人,只能在心里咒骂罢了。
话说林雨带着栾凤和姜清池坐上了驴车,车子一路往林家沟而去。
“东家——”栾凤艰难地开口,可是即便是开口,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暴露了,她还有什么脸再呆在林家?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欠我一句对不起。”林雨直接道。
栾凤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林雨,道:“对、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很好解决。就像我在姜家时候说的,只要按合同来就行了。我看我大哥的面子不送你去见官,但是,你该赔我的银钱还是要赔的。按合同来,二十两银子,你什么时候赚够了,什么时候咱们的长工合同才会解除。”
“是,我做错了事,要赎罪也都是应该的。”栾凤哭着点头。
“只是,你对不起我大哥的,就不好解决了。”林雨叹了口气,“我在姜家说的,也不是骗你的。你与我大哥之间,就看你如何去挽回了。若是我大哥对你还有顾惜,也许你还是会有一天成为我的大嫂的。”
栾凤不住地抽泣,反复道:“是我对不住他!是我对不住他!”
姜清池见到栾凤的样子到底不忍,也跟着掉下泪来。弱弱地喊了句:“娘。”
林雨道:“清池没向我举报你。其实这件事是我自己发现的。只是清池是好姑娘,若不是她,还不知你会被姜家人欺负多久!”
栾凤看着姜清池,这才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哭道:“是娘对不起你。都怪娘,都怪娘!”
“我没怪娘你,怪只怪大伯他们太欺负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