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良于行的秋生,所有人都冲了出来。他们还以为又有敌人‘死而不僵’才引得刘涟大叫,但院子里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别的动静更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但……
咦,僵尸王的尸身在哪里?!
走到刘涟身边再看,原本应该躺着僵尸王的地上现在空无一人,地上孤零零的只有一团破布以及九叔的那把七星剑。
难道僵尸王也没死吗?
大家都不由得这样想。僵尸的世界是很神奇的,有的受了很严重的伤都还有行动能力。比如之前只剩个嘴巴还能咬人的任威勇。
可是如果它真的没死的话,为什么不现身?还有,这团布很明显就是它之前套在寿衣外的那件吧?刘涟蹲下来轻轻拿起那件已经破破烂烂了的衣服,她那么困难地亲手学做的,就是烂成抹布她也是认识的。
她猛然站起身,焦急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渴望再次看到那个身影。无论是当初看到的那个匪气凛然的大哥也好,还是看到那虽然干瘪可怖却依然带给她安全感的僵尸王也好,出现吧!求你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是真正的彻底消散于天地间的意思吗?
眼前一黑,她的脚也有些发软,一下子堆坐在地上了。文才眼疾手快,赶紧上去搀扶。但刘涟就是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四目以为她是不愿意让文才扶她才这样,却没想到转眼她就从屁股底下摸出一样东西来,还愣住了。
他凑近一看,居然是两颗锋利的僵尸牙。这绝对是僵尸咬人专用的那两颗处于虎牙位置的牙齿,也是僵尸牙中最长最利的两颗!
然后他就看见刘涟爬起来走向那具他都不想看见的任威勇的残尸,然后拿起一根树枝扒开那张曾经咬过她的嘴——里面的两颗僵尸牙俱在。这也就是说刚才刘涟捡到的那两颗牙是僵尸王的没有错了。
“刘姑娘……”
刘涟却是摆摆手,在九叔四目他们担心的目光下(僵尸牙是有毒的)又摸了摸那两颗牙,然后才从身上拿出一张手绢,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包裹在手绢里重新放回身上。又看看四周,走到被丢在地上的黑伞旁边,把它也捡了起来。
拿到黑伞之后刘涟又是一愣,低头仔细看那黑伞,却见这伞分明已经不像之前破烂得那么严重了。再仔细看,伞的伞身是闭合束好的,却在她手中轻轻一鼓一鼓的。很有节奏,好像,好像是在呼吸!
有了这个认知,刘涟差点把伞扔了出去。然而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做这样夸张的事情,否则这把救过她性命的黑伞很有可能被当成伞妖处理掉。
有了王大哥的前车之鉴,她已经决定以后无论是谁,是人也好鬼也好,善人也好罪犯也好,她只信任那些真心对待她的。为了不暴露黑伞的古怪之处,她索性假作动手收拢了伞身,又将它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了。
重新回到静室内分头坐了,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九叔先开口,但刚开了个头刘涟就把他的话给拦住了。“林师傅,我知道您要说什么。其实我明白,这件事不能怪您的。”
“这都是命。”
“大哥当初误交损友被害,因一口怨气成为僵尸是命;重生苏醒后不幸遇到我这样害人的妹子也是命;而我这倒霉的特殊体质,更是命。没人能比我更了解什么是倒霉了……”
为了表明自己完全不怪九叔,刘涟扯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要怪也该怪我自己才对。”
她咬住下唇,突然站起来在厅中跪下。
九叔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没等她说就开口道:“其实很早之前,你与我茅山的缘分就已经出现在了卦象中。当时我们还怀疑你身份有古怪,以为这是显示你正是最终的敌人呢。没想到,其实大师兄才是。”
他说到这里,捂住了胸口狠咳了两声,这一次大战他是主力,也是受伤不轻。
“而你的体质如此特殊,只做普通人确实很麻烦,但若是修行的话,却是一颗好苗子。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成为茅山未来的中流砥柱。不知你可否愿意拜入我门下,学习道家法术呢?”
刘涟却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林师傅,我确实有心拜入茅山学道。”她抬起头,眼神却从九叔身上转向了坐在他旁边的四目道长。“但是这城中却是我的伤心地,我怕睹景思人,根本难以静下心来修炼。所以,我想拜到钱道长门下学道,不知钱道长可否应允?!”
四目道长被点了名,顿觉屁股底下的椅子有点扎人。
这刘姑娘虽然年纪大了点,却是实在不可多得的学道天才。光是一项天生开到极致的阴阳眼就是别人穷极一生都难以企及的技能了!她能拜入门下,自然是好的。但是……
他又一次看向九叔,他怎么好和师兄争学生呢?而且现在还有一件尴尬事——除却怕睹景思人之外,刘姑娘到底是对师兄一脉有了心结才会这样吧?
九叔又如何不明白其中关节,他又叹了一口气。自从遇到这刘家姑娘,他叹气的次数也似乎多了不少。
想想也是,她与他门下似乎没有多少善缘。如果按照遇见的先后来算,其实她先见到的应该是秋生文才。但他们却是就此结下了梁子才是真的,反而遇到该害怕的僵尸王却是和她成了义兄妹,实在是世事难料。而后来每一次的相见也都并不愉快,可以称得上全部充斥着火药味。现在结局又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