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不动声色,但是万没有在这个随时会爆发的地方让韩卿尘离开的道理,韩卿尘苦于欠林婉颖的情谊,苦笑着艰难拒绝,林婉颖看他的态度强硬无论如何是不会去了,便作罢了。
华锦不知为何舒了口气,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希望韩卿尘像梁攸一样冷情,除了凌栾之外其他的人都只有利益交易分的一清二楚,也好过藕断丝连。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张望了四周,才看见赵沥泉这个救命稻草,眼巴巴的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期间还严肃的点了点头,赵沥泉明显没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和那人道:“不过是淮安的叔叔多带了些人马和侍卫,哪值得这般的慌张,去迎进来就是了。”
那侍卫百般的无奈,这满宴的宾客又不好发作,只好苦口婆心的劝道:“少庄主,还是通知了庄主,这是我还是说石景山以防外一。”
赵沥泉还是识大体的,和华锦道:“抱歉,外边有宾客来访,沥泉要去请示家父,各位随意。”
华锦和韩卿尘躬身行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林婉颖这回聪明的没有跟去,华锦向韩卿尘扬了扬头,韩卿尘倒吸了一口寒气,收拾心神挡在华锦身前,华锦弯起嘴角特意摔了酒杯,房上的梁攸听到心道这个宴会终于要真正开始了,再等下去,他都要无聊的睡着了。
“你说什么?”赵显本是在屋中议事,被赵沥泉叫出来的时候他还有些不耐烦,现在却急躁道:“你看到你叔叔到底带了多少人了么?”
“没有,孩儿想叔叔应该不会乱来,大家都是朋友,他也没有理由啊?”赵显对赵沥泉的天真无可奈何,是他太骄纵这个儿子,以至于他如今什么也不知道,这世间险恶,一次**不只是自己事败,还连带了多少的白骨,成王败寇,他什么时候能明白这个道理!
“行了,你下去吧,我和你几位叔叔还有事谈,先叫咱们的人把他们拦在门外。”
“是”赵沥泉出去的时候有些糊涂,这事情和几个叔叔商议什么?
“殿下,看来这里的消息被传了出去,大皇子现在就在门外等着砸场子了。”大徽山的长老道。
秦昭却揉了揉手指掠过众人道:“即使如此,各位我的幕僚都有什么建议?”
“殿下现在咱们先得了他来的消息,不如先一步逃走好了,殿下只要不露面,大皇子也抓不到把柄,还会在武林中落得一个骂名。”
“是啊,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他们既然带了士兵,便不会让你跑掉,只怕这庄外早就布下了人马,殿下若是出去反而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即使如此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殿下不出去便有回旋的余地。”
赵显看着这些人十分的无语,秦昭用食指点着椅子,十分的不耐,心道不愧是一群武夫。
“殿下依我的看法,不如让他们完全知道您在这里,诱敌深入,这大厅上各派的元首都在,大皇子的动作越大,武林中对他的激愤就越大,到时候咱们再晓之以理,那些人把大皇子拖住,殿下再找机会脱身如何?”赵显看着秦昭的脸色不好,主动劝解道。
秦昭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们觉得如何?这个提议?”
“这样的大动作外一被大王陛下察觉,殿下更是危险,甚至是身处两面夹击的境地,何不用更稳妥些的办法?”
秦昭瞄了他一眼,笑道:“你说什么是稳妥?”全是屁话,他找来这些武林中人还不是因为他在军中的力量比不过大皇子,上次皇妹给他找了理由攻打西梁,萧杞在凤筠城战败,父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给了自己一些兵力,可那和皇兄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若不是如此,他找来这些蠢笨的人来干什么?看着好玩么?
“比起稳妥的办法,老夫觉得殿下不妨釜底抽薪,既然无论如何武林中人都是厌恶大皇子的,殿下只要借这次机会激起民愤,闭门不出把他的名声搞臭,然后再让其犯几个小错,大事何愁不成!”
秦昭点了点头,如今他心里想的也不过就是把自己哥哥好好收拾了,其他的都不看在眼里,他道:“所以这次本王绝对不能被发现,你们明白了么?”
“是。”赵显看了秦昭的眼中透着忽明忽暗的光,想起那日在房中他的神色,打了个机灵,皇族之人行事果然比平常人都要阴狠好多。
赵显回到宴中,给了赵沥泉一个眼神,赵沥泉边应诺边起身,捧着一个乌银暖壶,依次给诸人将案上酒杯斟满。赵显举杯左右敬了敬,道:“鄙人贱辰,劳各位亲临,赵显愧不敢当。水酒一杯,聊表敬意,在下先干为敬了。”说着举杯一饮而尽。席上众人也纷纷干了杯中酒,只有华锦略沾了沾唇,便放下了杯子,赵沥泉知他身子不好,故而并不相劝,悄悄命人送了热茶上来。
“来来来,既是私宴,大家都不要客气,赵某一向不太会招待客人,各位可要自便啊,就当是自己家好了。”赵显呵呵笑着,一面命侍女们快传果菜,一面亲自下座来敬劝,那些武人刚才便既是无聊,如今倒添了些生气。
华锦算着时间,酒过三巡,看了韩卿尘一眼,韩卿尘不禁奇怪心道刚才华锦不还是说不要妄动,怎么如今却要出头?华锦拨了拨耳边垂发,单手支颐,一双凤眼迷迷蒙蒙地对主人道:“赵庄主说让我们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这句话可是真的?”
“此言自然无虚。小姐何有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