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卿尘拿了个点心塞进嘴里道“但是他是老国师的手下,应该没事吧,也打点过,殿下你又是女装。”
华锦拿出一直放在怀里的扇子扇了扇,扇子是半黑半白的看着有一种奇怪的诡异感,是华锦唯一从宫中带出的东西,现在他好像被韩卿尘所说的话激的有些焦躁,急需那扇子的风让自己冷静冷静,华锦自从逃一直都是淡定而冷静的,这也是老将军放心让他做事的原因之一,一个处世不惊的人总是能吸引更多人的信任和忠诚。因为在这乱世中一份安全感就犹如滔滔江水中的顽石不可得。
而如今华锦却难得紧张了起来,陆涛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是老国师的人,那老国师的可信度就要怀疑了,那么到底城中有没有人知道自己在韩卿尘的车上,知道了自己又如何是好,如果是这样自己的一盘棋就毁了,不单单是被捉住真么简单。“哈。。。”华锦长舒了一口气,又揉了揉眉头,车上很安静,韩卿尘默默的看着华锦,没有人说话,气氛却不知为何慢慢变得紧张。
华锦“哗”的合上扇子指着韩卿尘,眼神坚定,神情也没了平素悠闲的样子,薄薄的嘴唇抿着到显得有了些威严“你我和去颠关的分路走,可用的侍卫全部暗中保护。我们骑马走下去,明白了么!”韩卿尘并不明白,他其实觉得华锦是第一次出京城担心过度了,但没想过华锦一向有自己的考虑,也没想过华锦其实是自己的主子“殿下无需如此急躁,再看看再说也不迟,更何况现在就改变路线,就没法和路上的部队接头。 [”
华锦眼睛越加的亮了亮看着韩卿尘,整个人向后依,看似是放松了下来,可是扇子又扇的快了,这样的华锦韩卿尘没有看过,他看过张牙舞爪的华锦,在母亲前严谨乖顺的华锦,跳脱又鬼精的华锦,失魂伤心的华锦,悠哉悠哉的华锦他见的最多,而这样面露威严,好像自己也不过是蝼蚁般的华锦他没见过,原来毕竟眼前的人其实是东华太子。
“韩卿尘,你逾越了,下令是我的任务,你的任务一直不都很明确么?我是你的主子,已不是与你一起作诗玩乐的华锦了!”华锦脑子中有一条线琐在不断延长,想着这些混乱的局势让他更加的烦躁,直接用最方便的方式堵住了韩卿尘的嘴。但语气尽是上威者的强硬,事实是其实他根本没什么凭借和命令的资本,要说有也不过就是母妃给的几个暗卫,也被他分派出去了,而在这唯一可以借助的是对韩卿尘的信任,只有他才能调动身边人,而自己只是一个12岁的孩子,谁能说这些人就一定听得自己的命令,孤立无援,华锦最是厌恶这种无力感,这感觉让他感到窒息。
“下臣,遵命。”韩卿尘皱了皱眉,低头道理说出这个称呼,他想这也许是他和华锦之后一直的称呼了,这一年华锦13他17相差5岁,原来那个看似柔弱而又悠闲的人终究是自己一生护之忠之的王。
华锦也松了一口气,他要的也不过就是信任。
两边分开走之后,明面上就只剩下了韩卿尘和华锦,华锦还不放心,就帮韩卿尘也易了容。
韩卿尘本来底子好,华锦就把他用带着的易容药膏弄成了个美女,又让华锦笑了半天说,他要是女生,可是倾城之貌了,韩卿尘单薄无力的反驳道“下臣是男子。”也被华锦赤裸裸的无视。
走了几夜后,果然有了人伏击他们,但是大多都和侍卫战在了一起,奇怪的是这伙人多是江湖中人,路数多变,不知是哪个势力追杀他们,问了活捉的人嘴也甚松,说从城外就一直听从陆涛的命令追杀画像上的女的,这样的话好像发现他们的又只有陆涛,可她却是一直站在他们这边的老国师势力的,韩卿尘对这种朝堂实力从不精心,只一心完成自己的任务自是不解,华锦倒是恢复了常态一副悠哉的样子显得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让韩卿尘心里也放松了一些,终究华锦的策略总是没错。
华锦一行在荒郊野外已经奔行了七天,在缺医少药,风餐露宿,又时时防备着刺客的日子里,华锦和韩倾尘的衣料慢慢变得破烂,本是细致白皙的脸上也染上了风尘的气息,入夜时,露气重重,皎白的如玉月色柔柔的笼罩在华锦的身旁,韩卿尘歪头望着华锦,神情里难得的露出了能称为心疼的样子“这几日,你夜夜都睡不好,百日里又随我们骑马赶路,身子撑不住了吧。”华锦浅笑了一声,双手叉这拖着头,“我还有什么撑不住的么?只是不太适应野外的气氛而已。”
韩卿尘叹了一口气“昨日你也做噩梦了不是么?大腿还磨出了血泡。这怎么会没事呢?在帝都的时候你什么时候不是锦衣玉食。即使是现在停下来也来得及。”
是啊,昨日华锦逼着自己不动也不说话,过了几个时辰终于也迷迷糊糊睡了,而梦里满目是红色的火烧云,和火光,然身旁母妃温柔的哄自己入睡,自己好似是美美的睡在软软温暖的床上,但自己的手上却还握着刀,刀的另一头捅进母妃的腹部。和母妃脸上温柔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她身上口边流出的血,粘稠,带着血腥的气味,耳畔也传来哄闹的尖叫声,华锦一下就惊醒了,泪水如雨,心生凄然。
华锦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道“这点苦我还受不了么?走吧,找个干净平整的地方睡觉。”华锦拍拍身后站直,清长如竹般的身姿在月光的华色下越发的挺立。韩卿尘望着他的背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