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撕开那信封,那信中也无什么特殊内容,然信封却比其他的厚了些许,也加长一些。华锦看过之后把信封放在一边,韩卿尘却道:“那信封里好似还有什么东西?”
华锦一摸着棕色的信封,手下绵软确实里面还有一物,她把手指伸入信封中掏出一物,青丝红带的锦囊上边用金线绣着江河日下的画面,江水平波针脚致密,巧夺天工。
华锦见了那锦囊,神色大变,手都颤了起来,她闭目,攥住那锦囊在手道:“这是谁送来的?”
韩卿尘想了想道:“是一个普通书童,也未从别处见过。这锦囊有何奇怪么?”
华锦攥紧却觉锦囊中有一硬物在其中,华锦拉开锦囊,把其中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倒在手上。那东西泛着白色的磷光骨节分明按大小来看乃是一节趾骨,而锦囊中还藏着另一个纸条。
华锦望着那节趾骨眼睛墨色更浓,染了整个眼睛,霎时间金光遍身,连金虎都因察觉到华锦的心情极具的波动召唤出来。
“这是母妃的东西,金丝绣的山河她一针一线亲手所绣,生日宴那天送于我。”
华锦打开那纸条,‘若想见那锦囊主人,来雾山藤林诗会一见。’隽永的小字分明是出自女子之手,华锦细想了最近大皇子的党派中军队全部收归中央,党派之争也重新调停;西梁中云家调和过,只云馨和老太爷一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也是做不到这步;剩下梁攸和凌栾,韩卿尘、览月每一个自己都不想猜忌;东华祁辉忙于灾荒瘟疫也找不到自己这里。
华锦把锦囊重重砸在桌上,脑里闪过无数画面,到底是谁知道他的身份能把这东西送到这萧府之中!她手握着锦囊心窝处突然疼的钻心,华锦脸色铁青,扶着桌角,上身微曲便要喊出声来。
韩卿尘见她脸色不对,扶住她入怀道:“怎么了?”
“无事。”华锦倚在韩卿尘身上,唇色渐白道:“你去把。。。把东华玮元十三那年的史事拿来。”
韩卿尘看华锦捂着胸口痛的钻心,不忍道“淇奥,你的脸色不好,今日还是休息,明日再。。。。。。”
华锦一把推开他的胸口急道:“拿来!为什么我说的话,你总是不听?东华当年逃出时便没做干净,咱们这一路也留了不少尾巴,如今有人找上门来,难道要毫无准备的去迎战么?”
韩卿尘叹了口气,扶着华锦坐好道:“好,我找便是。”她甚少急成这个样子,即使毫无退路脸上也未曾露过这种神色,她推开他时甚至带着蛮横的力气,她按着胸口强撑着力气,看着那锦囊中的趾骨犹如看着洪荒猛兽,他知道他的力量只能做她的剑,也知道泛泛人世间她树敌无数,她可以无视他的感受,他却在她每次奋进力气苦苦挣扎熬尽每一次心血的时候,痛恨自己的无力和无用入骨。她的时间什么时候能
清灵台上灯火阑珊,雾林的雾气渐浓,聚众的书生儒冠像饺子般排在清灵台边,越来越多的官员和各路人马到此,独立树头的露珠几乎被人的气息绞的粉碎,风打绿叶,台上琴声渐起,人声鼎沸,甚至寻常的百姓都来这凑个热闹,彩灯路引似蝶翅展起而燃。
“苏兄,你说今日萧丞相会来么?”
“我怎么知道?我听说萧丞相入学时剑术这一项便是零分,应该是不会来雾林的诗会。”
“可我听说萧丞相文试可是第一,文采斐然,这书院中课业未去几节,然每次送来的卷子,无论诗词歌赋,散论经谈都是榜首一字一句惊采绝艳连院长都不敢改动一句,这诗会若是失了他,定是逊色不少。”
“这哪是什么诗会,谁不是看最后的武斗,要说这京中还是苏霍大人为最。”
华锦易好平时容色站在这几个书生旁听了满耳,实在是倦了,起身回问道:“览月,我让你带的带来了么?”
览月拍拍身后的包裹道:“都带好了,小姐。”
华锦从外围的灯火摊子处向里走去韩卿尘跟在她身后道:“这个方法是不是太危险了,这里这么多人。”
华锦拿起摊子上一个灯道:“这个多少钱?”
摊主笑道:“公子,十文。”
“览月,付钱。”
华锦拿起那盏平常的竖灯笑道:“到时我自有办法,人越多越好,你看好四周,若是有人不对,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韩卿尘点了点头道;“没问题,今日我把巨灵戟带了来,便是有杀手来也不惧。”
华锦冷笑一声道:“我就怕他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