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的嘴角微微上扬,欣赏着陈晨的表情。
陈晨张大了嘴巴,虽然袋子还没打开,但是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真实,让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袁仲洋从台上走下来,陈千强跟着下来。
宫无殇也是血色衣摆拖在地上,下台。
在场的人都围在陈晨身边,无数的目光注视在那个黑色布袋上。
没有人说话,但是汇集后的众人目光仿佛具备了透视的能力,将那布袋上突起的角角棱棱还原成原本物体的模样。
长长突起的一段是七色烂金鼠毫笔,圆筒状的突起是卷起来的大悲光明如来陀罗尼经碑文,还有一个六边形一半的凸起是漏玉扳指……
“打开。”袁仲洋指着布袋吩咐保安。
陈晨咽了一下口水,喉头上下移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什么来。
之前他对古川、陈千强所说的一切此时都成了堵住自己嘴巴的有利武器。
保安解开布袋口的绳结,松开布袋口,把布袋倒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倒在椅子上。
最先掉出的是一件灰朴朴的石戒,在椅子的软布上滚了一下,因为六边形的缘故很快就停了下来,正好露出一点绯红。
“漏玉扳指!”
人群中已经有人叫出声来。
袁仲洋的眉头一舒,失物复得,心情自然极好,接着转向陈晨,怒目相向:“贼喊捉贼,好啊!陈总,博纳拍卖行是缺钱吗?还要偷我们华夏拍卖行的东西?”
陈晨脸如死灰,没有回答袁仲洋的话,目光死死地落在椅子上,像是被磁石吸住一般。
还有几样东西都一并滚了出来,那七色烂金鼠毫笔的颜色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大悲光明如来陀罗尼经碑文的绢纸,还有——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死灰脸色的陈晨。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说话的是袁仲洋。
“不是我,不是我。”陈晨一边退后,一边摇头,四下张望着似乎是在找人。
退了几步,他的后背撞上一个人,回头看到七元商行的杨总。
“人赃并获,现在还想逃吗?刚才还故意栽赃给小陈古玩商行,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杨总指着陈晨鼻子骂道。
七元商行和财大气粗的华夏拍卖行不同,大悲光明如来陀罗尼经碑文的价值仅次于贵公子夜游图,如果丢了的话,相当于斩了他七元商行的一只手。所以他对陈晨的怒意最深。
陈晨环目四顾,原本针对古川的压力,他现在终于感受到了,而且是千百倍的放大,那些躺在椅子上的赃物就是最好的证据,他在人群中突然发现了一对笑眼。
那是古川的笑眼。
古川没有众人被陈晨戏耍后的怒气,反而是要流淌出来的满满笑意盛在眼里。
陈晨一个激零,明白过来,指着古川大叫道:“是他!都是他搞的鬼!是他陷害我的!”
众人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明显。
之前构陷古川,人赃并获后,还赖着古川不放,这人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袁仲洋似乎没了和他说话的兴趣,对保安点点头,“你有什么话跟警察说吧。”
保安上前一把抓住陈晨,陈晨拼命地扭动,脸涨的通红,愤怒地冲着古川大叫:“一定是你搞的鬼!古川!一定是你搞的鬼!”
古川无奈地耸耸肩,七元商行的杨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听那疯子的话,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无辜的。”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还好失窃的东西都找了回来,主犯陈晨现在在警察局里接受询问。
二十五家商行的人都上来安慰古川、陈千强他们,经过陈晨偷盗的风波,还有醉道图一事,京北的古玩商行算是彻底认识了小陈古玩商行的这三个人。
陈千强的镇静沉稳,陈千雪的美貌坚韧,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古川的宠辱不惊,不卑不亢。
小陈古玩商行此时才算是在京北古玩商行站住了脚。
宫无殇换了一身便装走到古川身边,没了血书生的邪气,成了一个贵家公子的模样,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古川送给他的翠玉缕金扳指。
他把古川拉到一边,右手不由自主地转着左手上新戴的那个扳指,“古川,你实话跟我说,刚才你是不是把那东西放到我身上了?”
“宫兄,果然厉害。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古川大方承认。
宫无殇没想到古川居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疑惑道:“你就不怕我把这话说出去,到时候你可要坐牢的。”
古川笑道:“那东西不是我偷的,陈晨叫人放到我们商行的旅行包里,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宫无殇就相信了古川的话,也许是两人一见面就十分投缘。
“豹哥,怎么办?听说陈少进去了?”一个瘦小男人略带惶急地对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说道。
那男人本是闭着眼睛趴在床上,享受着精油按摩,听到瘦小男人的报告,支起身子,惊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陈少,他进去了。”
“不是叫你们设陷阱给古川他们跳,怎么把自己人给弄进去了?”豹哥瞪大了眼睛。
“我——我也不知道,原本放在他们的包里,不知道怎么又跑到陈少那里去,被抓了个现行。”
啪!
“没用的东西!”豹哥狠狠一巴掌扇在那瘦小男人脸上。
之前陈晨提出这个计划的时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派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