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发动,就连刘昌运这根本不通阵法的人都觉察到了空气中的异样,仿佛有一大团的空气挤压而来,末名的压力笼罩在三人身上。
陈千雪淡然地抬头看向七星白玉灯上的鱼符,借着七星耀月的灵气,陈千雪有自信将鱼符上的龙气激发出来,显形于空中,问题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在古川的眼里看到的东西就更多了。
先是陈千雪的阵图中灵气成线,横竖开来,在空中织成一张大网,过往灵气交织如梭,像蛛网一般,在陈千雪的憾龙阵图上一层层加厚,逐渐叠高。
直到手掌大小时,灵气如箭射出,正中七星白鱼灯上的鱼符。
鱼符龙气受激,天然生出反抗之力,一对龙爪隐隐现于鱼符之下,在七星白玉灯的照耀下,光萤剔透,宛若白玉雕成。
而此时古川这边的龙形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陈千雪瞥了古川一眼,颇为得意。在这阵图当中,陈千雪还是耍了一个小手段,那就是箭形的加入,她有意将灵气射出,震荡鱼符周边所集结的龙气,先占一筹,用光龙气,即便古川所画憾龙阵图也能发挥作用,也来不及了。
如此完美的憾龙阵图,在短短时间内就能加入新的箭形阵图,就连一向自傲的陈千雪也被自己的才学征服。
刘昌运被空中异象彻底夺去了眼珠,难得他的老眼能对着七星白玉灯的光芒,看那龙爪成形。
龙爪向上蔓延开去,粗壮的龙臂,其上鳞片层叠,紧紧贴着龙臂的肌肉走向,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石头上凿出龙形一般。
龙身、龙尾、然后是龙头,到了最后唯有一对龙眼空洞,少了神韵,但整体看去,只见龙爪虚按于空,龙尾甩开一个极妙的弧度。
龙头昂然向空做咆哮状。
如此巧夺天工的妙手,要不是亲眼所见,刘昌运怎会相信只是出自一道茶水所成的阵图。
龙形悠然游于空中,体形虽小,几乎仅与那鱼符一般大小,但是形神俱佳,说是龙形也不为过。
陈千雪得意地看向古川,道:“我赢了。”
“下一场,还是你来定吧。”陈千雪赢了一局,信心大涨,也不在乎那一点的开局优势。
此时的刘昌运兀自张大了嘴巴,仰着头看着空中游龙,想着如何能让这龙形随召随到。如此这通宝阁有潜龙在屋,气运贵不可言。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能略微想过,要真的做起来,可不知要花费多少。
“不急。”古川道,“再等等。”
“还等什么?就算你现在能召出龙形。也是我先。不管怎样我都赢了。”
“性子这么急,也不知道有哪个男人会要你。”古川啧啧道,连连摇头,似乎是为陈千雪未来的夫家感到担忧。
陈千雪脸上一红,红过之后又变白,怒道:“要你多嘴!有刘爷爷作证,要是百息之内还召不出龙形,就是你输了。”陈千雪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这句话。
古川胸有成竹,伸出五根手指,道:“不用百息。数五下就行了。”
五、四、三、二、……
古川如此镇定作态反而让陈千雪惊疑不定:“鱼符周遭龙气已被全部聚拢形成游龙,就算他现在阵图发挥作用,又去哪里找龙气呢?”
一!
古川五指合拢成拳,挥舞了一下。
屋外突然响起了哗啦的水声,仿佛一条巨物从水中跃起。
刘昌运和陈千雪不约而同扭头向外看去。
刘昌运本已张大的嘴巴再也合不起来。
一条足有半个成人大小的“巨龙”飞了进来,龙身上兀自还有水滴,冲向七星白玉灯,与那巨龙相比,陈千雪的游龙就像是一条肉虫般。
巨龙头尾相交成圈,把七星白玉灯团在中央,垂目向下。
只见那龙头上,两只龙睛炯炯有神,顾盼之间自有威严,宛如活物。
这龙的精气神完全碾压陈千雪的“肉虫”。
这回不用任何人说,陈千雪也知道自己败了。
陈千雪垂头丧气,低着头,突然一拍桌子,起身指着古川骂道:“你这个奸滑的小子,不是说指着鱼符上的龙气凝成龙形吗?为什么又用起池塘里的锦鲤了?”
此时的陈千雪才知道被古川摆了一道,那龙气成形可不是只能从那鱼符上着手,毕竟龙气源头还是出自那九条锦鲤。
古川刻意只用憾龙经中激发生气的阵图,也是为了激发锦鲤的龙气。
虽说古川有意取巧,但舍近求远,如此潦草而成的阵图,却能隔着鱼符阻断之用,激发锦鲤的龙气,也着实厉害。
陈千雪也不是庸手,想明了这点,暗自佩服古川在布阵上的造诣,不过这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第二局我赢了。”古川见陈千雪气嘟嘟地坐了回去,就自我宣布胜利。
那巨龙也渐渐消散,让刘昌运可惜了许久。
“好,最后一局了。占卜,应该怎么比呢?”
陈千雪似乎是再也按捺不住连续两场的失利,那个平局在她看来也同输了一样。
“就比占卜过去!”陈千雪暗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小贼是什么出路!
相人之术在相术中向来是最难的,有“相物不相人”一说,倘若碰上命格特殊的人物,相其命运更有泄露天机折损阳寿的风险。
陈千雪提出互卜过去,已是被古川激出了真火。
刘昌运见二人要以占卜过去为赌,更兴趣大增,身体微倾,两只耳朵几乎要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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