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稻一听是汉子军,不禁两股发抖,战战兢兢对史应龙道:“史镖头……一切……一切就……靠你了。”史应龙沉声道:“贾大人放心,有铁血镖局的镖师护着,保证您毫发无伤。”转头又对各家掌柜道:“各位放心,商行货物绝不会损失半分,铁血镖局汉绝不会让汉子军得逞。”
说话间一支骑队犹如滚动着的波浪漫延过来,骑队大约有四五百乘,马上之人统一着黄色衣衫,带着黄色脸谱,手执劲弩腰挎长刀,正是纵横西南的汉子军。汉子军马队在快速前进中骑兵分散开距离,却又保持整体队列不变。骑队逐渐靠近,扬起的尘土蔽日,整齐的马蹄声如惊雷一般炸响。
贾稻和几个掌柜被吓得几欲晕厥,缩进马车内不敢露头。傅友德大声呼喝着,指挥铁血镖局的人将马车围成一个圆阵,镖师们抽刀上盾,倚靠马车严加戒备。镖师们行动迅捷,章法森严,丝毫没有被汉子军的气势所摄,史应龙看后不禁暗自点头。
汉子军马队驰近后慢慢收拢,在离铁血镖局镖队一箭之远的地方集合,被用在马队前方的汉子军首领的几声令下,一名骑兵从队伍中越出。那名骑兵前行几丈后停下,大声喊道:“铁血镖局的诸位兄弟,我们汉子军的规矩各位都知道,只要留下运送的货物和钱财,我们队长说了,绝对不会为难大家。”
因为史应龙和王难姑的存在,铁血镖局自从开业到现在,几年间还没有丢失过一单镖。镖师们纷纷开口回骂,其中有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叫朱亮祖,是傅友德的副手,两年前被史应龙在路边救回来,对史应龙极为敬重。他性格耿直,最见不得别人冒犯自家公子,指着那名汉子军士大骂道:“卧槽,你他妈的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啊,明知道公子就在镖队里,你们还敢来,回去问你们队长,看他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史应龙闻言轻咳了一声,傅友德也觉得这小子太激动了,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低声骂道:“你这小崽子,好好守着便是了,那里轮到你来多嘴。”朱亮祖以前被他操练的狠了,有些怕他,不敢再大声叫骂了,犹自捂着头在一边嘟囔个不停。
史应龙看了看汉子军首领所在的位置,心中一阵计算,伸手从身边的镖师手中拿过一副盾牌,策马出阵向前,喊道:“我铁血镖局与汉子军素来河水不犯井水,大家都是在外讨一口饭吃,何必逼人太甚。”
那名汉子军士道:“什么河水井水的,俺们不知道。俺只知道在西南地区,只要是我们汉子军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够拒绝。”
史应龙策马慢慢前行,眼见已经过了半箭之地,汉子军还未作出任何举动,暗自摇了摇头,大声喝道:“既然如此,今天我便教你们一个乖,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阴沟里翻船。”翻身跳下马,施展出千里奔袭的身法,脚步踢动间身后扬起一道土龙,身形疾如流星,朝汉子军首领疾射而去。
汉子军首领惊醒自己位置太过靠前,眼里露出懊恼之色,调转马头向后退去,一边大声喊道:“放箭!”汉子军军士连忙对准史应龙扳下劲弩括机,咻咻声不绝,每把劲弩奴口中都飞出七八只弩箭,漫天箭雨朝他泼洒过去。
贾稻见到这一幕,惊叫道:“这是诸葛连弩。”周围众镖师无动于衷,他们对史应龙信心十足,相信他一定能够全身而退。史应龙举起盾牌护住头顶,荡开疾射而来的飞弩,身形晃动间脱离了弩箭打击范围,一头撞进汉子军,直冲汉子军首领而去。
汉子军军士虽然知道他武功惊人,却没有料到他全力施展之下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转眼间便闯进阵内,附近的军士连忙抽刀攻敌,史应龙却不与他们纠缠,脚步急转,几个起伏间已经追上汉子军首领,靠在他的坐骑侧边,右手一伸抓住他小腿,暴喝一声便将人拉下马,用劲一甩汉子军首领放到背上,返身冲向镖师所在园阵,汉子军军士不敢放弩箭攻击,眼睁睁看着首领被他擒走。
从史应龙上前对话到擒回敌首,兔起鹘落几息之间情势急转直落,两边人马看得目眩口呆。汉子军那边士气低落,个个垂头丧气,铁血镖局这边众镖师兴高采烈,欢声不止。有几个商队的伙计围过去,骂咧咧地便要折辱那首领,史应龙脸色一沉,喝道:“干什么,汉子军大军还在那里,你们想给自己东主惹祸吗?”
几个掌柜闻言纷纷开口痛骂那几个伙计,几个人灰溜溜地缩回自家马车后,铁血镖局的镖师心里对他们鄙视不已。
汉子军队伍一阵混乱后,迅速重整阵列,又有一名汉子军士策马来到镖队面前,大喊道:“史公子,你武功高强,这次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汉子军和铁血镖局之前并无仇怨,还请史公子大人有大量,放我们队长回来。我们汉子军以后见到铁血镖局的镖旗,愿意退避三舍。”
史应龙道:“若是我不愿放人呢?”那名汉子军士喊道:“那便不死不休,我们必将一路追杀到底,就算我们这一队人马折了,还有其他汉子军为我们报仇。”
贾稻听到“一路追杀”四个字,从马车里伸出脑袋,苦苦劝道:“史镖头,汉子军势大不能力敌,和气为上,和气为上。只要我能够安全到达昆明,我愿意多出一倍镖金。”其他几位掌柜也纷纷露面,表示愿意和解,有一位甚至提出要给那汉子军首领压惊费。
史应龙也不想与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