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在石台上见有人来援,一开始还以为是明教之人,见他跟番僧僵持住,正要发出银针相助,仔细打量之下,才发现来人是西南铁血镖局总镖头史应龙,她马上收回银针,心想这人跟难姑关系匪浅,之前在蝴蝶谷带走阿离,上次还帮阿离废了阿坤,这次又来了光明顶附近,想必也掺和了六大派联手之事,不妨待他和番僧们拼上一阵再做打算。
史应龙运起内力与五名番僧对峙,几息间就摸透他们的底细,使出“龙门叠浪”的法门,丹田中沛然内力汹涌而出,犹如狂涛怒浪,既急又猛,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断,层层叠加之下,一波更胜一波,向五名番僧冲击过去,
五名番僧扎定马步,鼓气怒目,竭力相抗,只觉压力越来越重,胸口烦恶,渐渐每喘一口气都感艰难,心怯之下就要撤掌逃跑,但是他们使出并体连功之法,以内力和史应龙相抗,如今主动权被对方掌握,浑身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几息之后便抵挡不住。
史应龙沛然内力突破番僧五人合力,冲入为首番僧体内,一路沿着经脉肆虐,啪啪声响起,为首番僧双臂经脉从掌心向后不断爆开,血花四溅,紧接着是第二排的两名番僧,再往后又是第三排两名番僧,最后五人七窍流血,身体被史应龙巨力震飞出去,啪啪几声倒撞在石壁之上,浑身上下烂成一团。
石台上的殷素素看得心惊不已,她以为两方至少也要对峙几刻才能分出胜负,没想到十几息间就有了结果,手中抓紧银针,全神防备起来。
史应龙赶到石壁下,对番僧们的尸体检查了一番,发现五人已经毙命,抬头扬声道:“殷堂主,番僧们已经毙命,你可以走了。”
殷素素哪里敢信他的话,喝道:“史应龙,别以为我认不出你。你一向跟我天鹰教为敌,有这么好心放我走?”
史应龙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没好气道:“要不是难姑出口要求,再三叮嘱,你这些年也没有传出什么恶迹,我才懒得救你。我也不怕告诉你,六大派联手围攻光明顶,明教是难逃一劫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不要枉自送死。”
殷素素眼露鄙夷之色,哼道:“史应龙,你休想诳我,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三岁时就玩腻了。”犹自在石台上戒备着,不敢放松。
史应龙气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得得得,我也算完成难姑的要求了,懒得理你。最后再提醒你一句,六大派就驻扎在摩天岭,不时会有高手出来巡逻,要跑就赶紧,你自己看着办吧。”转身就走,瞬间已经驰出数丈之外。
殷素素见他不似伪作,心想自己跟王难姑情同姐妹,量他也不敢对自己不利,忍不住叫道:“且慢,我受了伤,行动不便,你真要帮忙就帮到底。”收起银针,往石台里面挪了挪。史应龙转回身,抬头往石台上一阵打量,提气纵身,往石台冲了上去,中途脚尖在石壁上借力一点,便跃上了石台。
这石台地方甚小,除了突出的几尺大小,靠近石壁那边只有一道凹缝,差不多能容一人躺进去。史应龙问道:“你哪里受了伤?”殷素素答道:“我左肩膀中了番僧一掌,大半个身子都麻痹了,你跟了难姑那么多年,应该有学到她几分本领,快帮我看看。”
史应龙伸手往她左腕一搭,发现她手少阳三焦经瘀阻不通,说道:“你经脉受损,我帮你打通就好了。你盘膝坐好,不要运功抵抗。”
殷素素背过身,盘膝做出五元朝天之势,史应龙坐在她背后,双手分握住她左臂天井、冷清渊两穴,运功帮她疏通脉络。片刻后,殷素素少阳三焦经被打通,大半边身体恢复自如,肩上伤势顿时好了大半,只需略加调养便可痊愈。
史应龙收回双手,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衣衫破空之声,心念略转,便知道是六大派之人巡逻到此,他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和殷素素在一起,连忙将她拉进怀里,合身往石壁方向一滚,两人陷入石台上那道凹陷之内。
殷素素被压在身下,惊怒不已,骂道:“混蛋……”史应龙捂住她嘴巴,低声喝道:“别出声,有人过来了。”殷素素还想挣扎,便听见有人在远处说话:“圆音,前面有几具尸体,我赶上去看看,你自己小心。”又有一人应道:“谨遵师叔之命。”
“来人中竟然有少林寺的圆音!”殷素素心中凛然,想道:“圆音恨我入骨,若是被他发现自己行踪,只怕会立刻上来拼命。史应龙再怎么听难姑的话,也不可能为了我跟少林寺闹翻,到时候自己恐怕要命丧此处。”她立刻安静下来,好在此时山风颇大,倒也不虞下面之人听到她的气息。
这班巡逻的人正是少林寺的空性和圆音,空性上前查看几具尸体,仔细翻看之,口中不停说出自己的推测:“看这几人身上打扮,应该是大轮寺之人,个个手掌关节粗大,掌肉厚实,练的是密宗大手印,而且境界颇高。这门功夫刚猛凌厉,练到高深之处威力不在少林金刚掌之下。”
“咦,这几人竟是硬碰硬之下被人破去功夫,还被打得浑身经脉破碎,从手掌之处开始,一直蔓延到全身。这五人伤势一致,撞上石壁的时间相差无几,据闻大轮寺有一门并体连功之法,可聚同门之力与他人争斗,这五人应该是联手何人和人相斗,结果还是不敌被杀。下手之人不单掌力刚猛凌厉,更兼内力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