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高层分立在石台四面,奋力抵挡,殷天正陡然大喝道:“狮王,正是此时。”谢逊闻言仰首张开大口,纵声发出一道长啸,犹如惊雷疾泻,在广场之内来回激荡。五大派弟子围在石台下面,正当其冲,个个张口结舌,脸现错愕之色,跟着脸色变成痛苦难当,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功力浅薄者立刻翻身倒地,不住扭曲滚动,不少人当即盘膝闭目而坐,运内功和啸声相抗。
五派高手惊怒难挡,运功抵挡啸声,手脚不停拼命向石台之上冲击,期望能冲上去打断谢逊啸声。明教一众高层却丝毫不受啸声影响,牢牢守住石台。空闻见众人一时之间冲不上石台,再拖延下去,恐怕五派弟子全部要死在谢逊啸声之下,心念动间,丹田内气外发,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冲喉而出,如九天梵音,庄严柔和,一下子将谢逊长啸压下。
谢逊双耳被梵音倒灌,啸声一顿,狮吼功已经被破去,短时间内无法再用,忍不住赞道:“和尚,好厉害的佛门狮子吼。”抬步向前,拔起屠龙刀,反手向背后砍去,嗤一声过后,旗杆轰然倒地,他大声吼道:“兄弟们,是时候了,出来吧。”埋伏在广场之外的几百明教教众见到里面旗杆倒地,掏出耳内棉花,呐喊着冲了出来,众多明教高层见状也将耳内棉花掏出,纷纷畅然大笑。
空闻见谢逊停下啸声,收喉停声,却控制不住丹田内气,一股血气倒涌上脸,噗一下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萎顿下来。他强行使出还未练成的狮子吼,已经伤了丹田内气,短时间内再无战力。他施展狮子吼的时间晚几息,五大派众多弟子受到谢逊狮吼功冲击,大多数已经失去再战之力,被明教教众围在石台附近,刀剑加身,一时伤亡惨重。
值此危急之时,武当派张松溪眼角瞥到广场西面一个石殿,里面放了一个大鼎,鼎中火焰腾腾,猛然想起明教又名摩尼教,崇尚拜火,传闻教中圣火几百年来未曾熄灭,此地名为圣火广场,那鼎内必定是明教圣火,当下大喝道:“大哥、二哥,速来助我一臂之力。”
宋远桥与俞莲舟两人联手,正在与五散人和两位五行旗掌旗使对峙,虽不知张松溪要做什么,但是多年来兄弟相处,如同一体,极为信任他,两人大喝一声,全力施展神门十三剑法,手中长剑震动,爆出点点寒芒,洒向五散人和两位五行旗掌旗使,将他们逼退,身形疾闪,窜向张松溪所在之处。
杨逍就在附近,身形一闪拦了过来,右手中指连弹,射出几缕指风直袭两人身上要穴。宋远桥大喝一声,一招“花开并蒂”使将出来,双掌轻飘飘似慢实快,迅捷如电,拦上杨逍指风,柔绵的掌势骤然变得刚强胜铁,将几缕指风扑灭于掌间。
俞莲舟身形前蹿,左手型作虎爪疾探,拿向杨逍腰眼,这一爪阴险毒辣,凌厉无比,乃是他自创的“虎爪绝户手”,因为太过阴损,被张三丰严令不得轻用,如今五大派覆灭在即,正值生死关头,不得不使将出来。
“嘶啦”一声裂帛之声响起,杨逍身形疾转,虽然避开了俞莲舟爪势,长衫却被爪风撕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鬓边不由流下不少冷汗,心想武当派也有如此阴损武功,实在太出人意料。宋远桥和俞莲舟急于汇合张松溪,看来是想夺路逃生了,自己没有必要与他们做困兽之斗。他不再拦阻宋远桥和俞莲舟,转身与少林寺的空性斗起来。
张松溪见两位师兄闯到自己身边,急速说道:“大哥、二哥,你们随我来。”带着两人杀向西面。石台外围的明教教众武功未入一流,根本抵挡不住三人联手之威,三人联袂一鼓作气冲破包围,蹿入石殿之内。
张松溪大喝道:“谢逊,你再不命令明教之人停手,我便将这大鼎推翻,让你明教几百年来长明不息的圣火就此覆灭!”伸掌在大鼎边缘一拍,“硿”一声巨响从石殿之内传了出去。
谢逊听到西面传过来的声音,喝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有人对圣火石殿之内的铜鼎动手?”殷天正答道:“武当派的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三人闯入圣火石殿之内,恐怕要对圣火不利。”
“可恶,竟然如此大意。”谢逊脑海稍加模拟,便知道明教高层有人没有尽力,才会让武当三侠闯入圣火石殿,不得不下令道:“众人听令,暂时停手,退出交战范围,将六大派之人围起来,不许放他们出广场。”明教众人撤离战场,将五大派之人困住,围而不斗。
张松溪见场中战斗停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喊道:“谢逊,今日你我双方死伤的人够多了,不如就此罢手,让我五大派下山如何?”
谢逊喝道:“你们六大派为了屠龙刀暗中联手,突然杀上我光明顶,害死我教中这么多兄弟,如今见势不妙,拍拍屁股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不让你们付出重大代价,我明教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
张松溪继续喊道:“那你先让我五大派之人过来,我们先商量一下。”
谢逊大手一挥,让明教教众放人过去,大声喊道:“我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我便请烈火旗的兄弟放火烧殿,反正都是在火中,圣火倒地了也没有多大关系,重新请回奉供便是。”
五大派之人在圣火石殿汇聚,各派头脑进入殿中商量,盘点下来,还拥有完整战力的寥寥无几,仅剩下少林寺的空智、空性,武当派的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