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媗跳下桌子去,萧索道:“那你慢慢查吧,我走了。”
赫连雪终于抬头,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去?”
华锦媗摆手,“无聊自然是钓鱼去。”
**
萧玉卿已将婚事所需注意的礼仪种种都清楚整理好,然后书信一封派人送回唐宫,预计半月后先在唐国举行婚礼,然后再带唐瑶光回萧国。
他交托完这些事后,便想一个人静静,不带随从,独身专挑人少的廊道走。
无意间,撞见华锦媗攥着手帕欢悦地朝某处跑去,满脸洋溢着令人惊艳的青春朝气,让他鬼使神差地不由自主的跟上去,跟着华锦媗走到越发荒僻无人的庭院,看着她走进一幢阁楼。
?!”萧玉卿仰脸望着阁楼上的古木牌匾,想了想,仍是迈步跟着走进去。里面四周都是书架与书,犹如浩瀚书海,非常寂静,好似就连华锦媗都没了踪迹。
他有些好奇,便四处逛逛,估计这里早无人烟,无人打扫,故而书架和书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萧玉卿继续往里面走,突然间听见角落里传来细碎的轻响,便扭头走过去,发现靠墙角落堆了一叠书,华锦媗正点灯看书,一张脸在柔黄灯光中越发清灵。
萧玉卿禁不住走近,脚步声惊到了华锦媗,只见她吓得赶紧藏好书抬头,一见是他,反倒松了口气,哀怨道:“玉卿哥哥,你吓到我了!”
“在看什么呢?”萧玉卿伸手将她扶起来,挑眉望着她一直掩盖身后的书册。
华锦媗迟疑道:“玉卿哥哥,当年……唐九霄和唐迦若真的逼宫造反了吗?”
萧玉卿顿了下,皱眉道:“是的,但你为何问这个?”
“因为……”华锦媗嗫嚅,一副为难模样,“因为我觉得他们不像是这种大奸大恶的人。我这几天无聊到处跑,然后意外发现这里,翻到了几本书就觉得……觉得好生奇怪!”
她将背后藏着的书册拿出来,萧玉卿定睛一瞧,书名是《唐国秘史》。
“这些秘史都是参杂着各种臆想,与正史不符也是正常。你觉得哪里奇怪了?我略懂唐国正史,如不嫌弃,帮你解析也好。”萧玉卿宠溺一笑,拿过书浏览几页,蓦然连他自己都愣了下,“皇七子暴毙,据说死于天师宗秘术,尸体不知所踪……狼窟山贼寇为患,时当皇九子十六,只身独闯狼窟,斩杀贼寇千名……皇十一子死前喊冤拒不承认逼宫造反……”
华锦媗见他蹙眉,又赶紧从地上捡起几本《皇子传》、《奇闻异事》的书,“还有这些书,每本书都写着好多我以前没曾听说过的事儿!玉卿哥哥,你说一本秘史是臆想,可是这么多出自不同人手的秘史却观点一致,反倒让我觉得这位皇九子是战功彪炳的战神,不像是什么逼宫篡位的奸贼呀。”
萧玉卿再度翻了几本,确实如华锦媗所说,这些秘史所记载的事虽作者不同、角度不同,但却阐述了类似的事迹,而且这些事迹都是他当初翻看《唐国正史》所没有的,可对照时间一掐算,这些事迹却又符合正史中那些一语带过的战事。
“锦媗,你这些书都是在这里找到的?”萧玉卿问道,“这些事,我闻所未闻。”
华锦媗顿了下,有些迟疑:“……我是在角落里的密室找到的。”
萧玉卿眉头皱得更深:“密竟还有密室?”
华锦媗赶紧竖指请他小声点,然后左右环顾无他人,便伸手挽住萧玉卿的胳膊,紧张兮兮地将他拖到角落一张盖着长布的案桌前,她伸手撩起长布,下面露出一条通往下面的楼梯。
“就是这里!其实我也是追着一只松鼠来的,发现它藏进这张案桌,掀开看才知道这里有个密道。我一个人没敢往下面走,只是看见洞口放着几本旧书,就拿起来看。”
“你可真是大胆,但既然没敢往下面走,怎么还敢天天往这边跑?”萧玉卿禁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鬓间环,“里面若是藏着蛇虫老鼠还好,但藏着坏人……你天天跑这里万一再……”
“可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嘛?”华锦媗连忙道,“我也只是觉得这些秘史与正史所载有很大出入,就好奇心盛想弄清楚。可我一问那些宫婢,她们提及这几位皇子都是噤若寒蝉,直说是禁忌怕砍脑袋,我就连书都不敢带回去,只好天天跑这里看,越看就越是模糊。这下面密室应该没有生物气息,不然我呆了好几天都没见有啥动静,但玉卿哥哥你来了,就陪我一块下去探险吧!”
“你呀,现在才知道你竟这番好奇玩闹?”萧玉卿看着被她挽住的手臂,心中一动,一笑,但望着这条密道却神情凝重,“一般深宫府邸藏有密道密室是很正常,我们不了解下面情况就贸然下去,且不说里面是否有人或埋伏,就是通风不畅或者含有瘴气都非常危险。不如我先找些侍卫看下,他们有功夫傍身,应该……”
“可是听说这些秘史都是唐宫禁忌,若是找唐宫侍卫前来定是要毁去的。玉卿哥哥,其实……”华锦媗颞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了这些秘史觉得好生诧异,为何正史中的叛贼在秘史中却被大肆歌颂?玉卿哥哥,你知道八年前那场造反的来龙去脉吗?”
萧玉卿皱眉陷入回忆——
八年前,原本是他与唐瑶光谈婚论嫁的
他与唐瑶光谈婚论嫁的时刻,他因国事耽搁,便让自家四皇弟替自己走一遭到唐国讨论婚宴细节,可一个多月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