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在唐宫之中的凤金猊,突然端着一碗浓黑药汁递到李圣香面前b>
李圣香皱紧了眉,正要拒绝,凤金猊就毫不退让地盯着他,软硬威胁再加各种冷嘲热讽。
李圣香憋住气,喝就喝吧,有什么了不起的!然后硬把那碗苦得不知味的黑汤灌下去,几次险些吐出来,但是碍于凤金猊在场不愿丢脸,就硬生生地压回去。他不能吐,因为吐了,鬼知道凤金猊会不会再弄一碗一样的药过来,同样的罪可不愿意再遭第二次!
凤金猊瞟着他喝药时那一副苦得肝肠寸断的模样,暗地贼笑。
忽听身后脚步声,他转身走向正端药入门的华锦媗,一招“乾坤大挪移”就挪走她手中的药,然后赶紧朝外走去,道“李圣香已经喝过药,这碗多余了,我帮你倒掉。”明显有一种拔腿偷溜的嫌疑。
李圣香满口苦味,一闻得华锦媗刚刚手中那碗明显清淡很多,立即知道凤金猊耍他,顿时气得肺炸,抓着靠枕狠狠砸向门口“凤金猊,我要杀了你!”
华锦媗没料到凤金猊竟有心思来整蛊人,也有点想把他一巴掌扇飞的冲动,但当务之急还是连忙找出糕点去止住狂怒的李圣香。好不容易劝得李圣香息怒、镇静、午睡,她这才退出房间,找到卧倒在树惬意睡觉的凤金猊,捡起地上几颗碎石砸过去。
“喂!华锦媗,你在干什么?”凤金猊左躲右闪,然后曲肘勾树,大半个身子倒吊下来,眼在鼻子下,直勾勾盯着华锦媗。
华锦媗的目光很自觉地顺着他尖翘的下巴滑到领口,那里的扣子不甚被崩开,然后露出线条柔美的锁骨,随着他的每一下呼吸,和缓地起伏着。
“好端端的,你没事招惹他干嘛?”
“谁让他觊觎有夫之妇?”凤金猊上挑的眼角斜斜地睇在她脸上,“现在你天天伺候李圣香吃药,他倒是一会儿嫌凉、一会儿嫌苦!以前天天吃药怎么不嫌苦了?不过我也是好心,咱们甩了唐国面子,还是早走为妙,像他这样子慢腾腾的养病尽拖时间,我只好把所有补血药材熬成一碗逼他喝下,早好早了。”
华锦媗笑着塞一块糕点给他,“你就承认你吃醋嘛?”
“是呀,我并未否认。”凤金猊答得干净利落,然后抽出一打香喷喷的香囊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有粉红茉莉香囊、鹅黄桂花香囊、浅蓝蛰花香囊等,绣工精细不同,显然出自不同绣师之手。“那你吃这些醋吗?”
“我吃香囊什么醋?况且这些香囊还挺好看的,哪里买的?”
“什么买的,都是别人送的!”凤金猊哼道,“那些对本世子虎视眈眈的女人送的,快点说你在吃醋!”
“不吃醋,反正你又不会看上她们。”
凤金猊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谁说的?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兴许约上右丞相的孙女或者中丞大人的掌上明珠去逛花灯呢?”
“那我就吃醋。”华锦媗说道,抢过这一打香囊扔到远处河里。
凤金猊满意地点头,面容笑如桃花“那你扔了她们送的,你得送我一个香囊,绣什么都好,我统统都要。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然后不理会欲言又止的华锦媗,翻身跃落地,在她唇角轻轻啵了一下,像个没事人就踱步走远。
“喂——”
华锦媗看着被扔进河里的香囊,肠子顿时悔青了。
平日那些围在华锦媗身边叽叽喳喳的宫婢,华锦媗看着她们拿着针线篓七嘴舌的教她女工,伸出两指比划——终于有了那么一丁丁的作用。
那些宫婢知道她要练习女工,一个个一双双眼都闪着感动莫名的光芒,可是没多久,就被华锦媗与灵俊外表成严重反比的绣工给惊到内伤。
“啊!华小姐,这里不是回针的针法呀,您不能这样绣!”
“别扯呀!这线很容易断的呀!这绢布很脆弱的!”
“您不是说曾经在家帮哥哥缝过衣服,游刃有余吗?这怎么一点都不像呀……”
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咔咔擦擦……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郁闷中死亡。
华锦媗有些咬牙切齿了,一根银针险些被她掰弯。反正凤金猊是知道她水平何其低,绣香囊还不如拿针扎人呢!她不耐烦的遣散叽叽喳喳的宫婢们,独自拿着银针玩耍,过了一会儿,突然有宫婢来传话,说是唐瑶光召见。
“萧玉卿都已经走了,这个时候才选择摊牌似乎不大合适吧?”华锦媗笑得很惬意,甚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素手一扬,就起身尾随宫婢而去。
唐瑶光房中那些满眼骇红的装饰都尚未撤去,就连嫁衣都仍挂在墙角悉心照料,一切依旧如初好像临嫁时。不过可惜,她还能嫁得出去吗?
——这点,华锦媗深深质疑,然后推门而入,笑道“见过长公主。”
唐瑶光双手微蜷,然后扫来一眼冷睨“华小姐请坐。”
华锦媗就自行挑了个位置坐下,纤手搁在膝上端坐,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唐瑶光见她如此若无其事,自己先笑了“华小姐真有胆量,本公主的召唤还敢前来?”
“有何不敢?”华锦媗笑。
且不说华锦媗是何等身份,孔雀又是何等能耐,再说了——就连负责王宫安危的禁军都被唐九霄和唐宜光尽收囊中,如今她想到哪就去哪,恐怕自由度比唐瑶光还高吧?不过做人还是谦虚点,“各路各双眼睛都望着本小姐进来了,若是本小姐再有好歹,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