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秦拂樱的声音“我知道凤世子也在你屋中,正好有事一块相商。”
凤金猊闻言朝天翻了个白眼,听秦拂樱这慢悠悠的口气显然并非急事,既然不急又何须挑着此刻来打扰?他甚是不情愿地起身穿鞋去开门,既然知道他在房里,那也没什么好掩藏。
秦拂樱就似笑非笑地走进来,见华锦媗一副初醒未醒的懵懂模样甚是诱人,难怪凤金猊刚刚满脸吃不到的酸怨。他便荡袍子坐下,先客套询问几句“身体安否”,碍于凤金猊眼神过于凌厉,过了一会儿就被盯得浑身疲乏,只好直奔主题“对于李圣香,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李相国已死,相国府必塌,所以李圣香已失去象牙塔的保护了,以他往常的性格和行为判断——日后定是两个极端,极端颓废至死,极端疯狂成魔。……两个都绝非好结果!
华锦媗摸索着右手两根长指,思索道“那我便亲自将他亲自送到国师府,由国师大人代为照顾。”
秦拂樱挑眉“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华锦媗勾唇“自然。”
一旁的凤金猊看着他们言简意赅的对话,不由得皱眉。
秦拂樱离去后,凤金猊忽道“诶——你跟这个秦拂樱认识多久了?”
“吃醋啦?”华锦媗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一点一点将这个傲娇站远的凤世子拽过来,然后勾肩挂上去,嬉笑道“再久也没你久!”这话可绝对是大实话。凤金猊满意一笑,但心中仍疑团重重。
第二天清早,拂樱楼刚从云层现行准备降落,数十支人马便早早候在浮楼落地点上。
秦拂樱站在第九层窗台,俯瞰底下蝼蚁众生,四周无人,有人迈步从密道走出。他回头见是华锦媗,轻声一笑“看来我得致歉了,昨日拂樱楼面世,似乎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尤其是你,后面你想维持凤池府的平静很难了!”画眉舫、拂樱楼都在危急关头围着一个华锦媗转,这种份量恐怕是天下无人能及。
华锦媗拢袖笑道“有什么可抱歉的?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或许我们都被李相国拿去殉葬了。活着不易,这就是最重要了。”
秦拂樱道“这话说的好像你无数次死里逃生过……作为你的朋友,我听了甚是心酸。”
华锦媗笑“心酸总比心痛好,不过心痛也比心脏停了好。如今的凤池府是来之不易,我绝不会让谁有能耐破坏,即便是焚音!”
秦拂樱皱眉,再往下细细一窥,果真发现其中夹杂着一顶低调却奢华的轿子。他勾唇哼笑了一声,“真不知道这位焚音国师跟相国府到底有何往来,这些年的名声是褒贬参半,亦正亦邪。走吧,我就不送你们出门了,不然拂樱楼在江湖与庙堂就无半点神秘可言了……”
华锦媗笑,正转身要走,秦拂樱忽地低声叹了一句“锦媗,老实说,昨日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不会。”华锦媗答道,然后就顺着密道离开。
秦拂樱自言自语道你知道我怕死,天下间最了解我的莫过于你,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很不幸?
“圣香在哪?还有锦媗、阿雪呢?”
第层,盛悦心他们正在面面相觑的询问。
虽从殿堂九死一生地逃入这座传说中的“拂樱楼”,但楼内机关重重,他们一天一夜都被警告呆在房中,明人把守,寸步难行,如今被请到厅中离开,不见李圣香,却连赫连雪和华锦媗都不见。
拂樱楼以消息网著称,藏龙掖尾,名声仅次于圣裁门却最是神秘,昨日居然会为了救华锦媗而打破规矩入世……华锦媗在圣裁门占有一言九鼎的权利……
盛悦心皱眉望向凤金猊,无声问道你娘子呀,你会不知道?
凤金猊朝天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况且婚礼不成,他有越发不祥的预感。
“他们都等得不耐烦……”暗室里,赫连雪监控着第层的厅况,终于等到华锦媗从第九层的密道走下来。在他身旁,还立着一个半天高的竹篓。
华锦媗弯腰掀开盖子,里面坐靠着一个睡美男李圣香。她食指托起李圣香的下巴,姿态暧昧,语气却凛然生威“那就让他们再等等。这回你家先生亲自出面,恐怕连你都需要时间思考如何应付他的质问。”
赫连雪愣了下“先生他……”他跟相国府到底有何关系?!
“噗通——”重物落地的声音。
整座浮楼宛若一座天外飞山,重重落在数十支侍卫跟前,为首是器宇轩昂的东圣太子——东方熙。但东方熙在某些人眼中分量不足焚音,焚音就坐落在侍卫群中间的双人抬轿中,依旧如仙如魅,表情难测。
楼厅门开启,三座类似悬吊的密集铁笼缓缓垂落下来,一个接一个落地,然后逐个打开,那群失踪依旧的少男少女就从中走出来,个个安然无恙,依旧光鲜亮丽。华锦媗和赫连雪两人出现在第三个铁笼中,出乎凤金猊预料,可李圣香不在其中,绝对出乎所有人预料。
他们一踏入地面,浮楼便陆续关门关窗重新起升,熙太子身后的侍卫突然间做出了将箭上弦的姿态,华锦媗抬眼扫了焚音一眼,她听见焚音传音问到“圣香呢?”
“先让拂樱楼离开,我再慢慢告诉您,国师大人!”华锦媗无声回道。
焚音皱眉,拂袖一扫,疾风就将所有侍卫拔箭的动作僵持在原地,熙太子察觉到身后寂静便回头,一见侍卫僵立原地,反射性抬头望向轿内的焚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