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凤池逐渐放低华锦媗的门禁,却见她足不出门,甚觉反常。他偶尔故作试探自家七妹,却听她笑说谁让自家哥哥管得严,某人终觉知难而退想撒手了。
华凤池皱眉,按照他所了解——凤家小子是即便撞毁南墙亦不回的倔脾气,莫非两人吵架了?一见自家妹妹说笑时却藏不住的郁郁寡欢,爱妹心切的他便抽空找了凤金猊,但发现凤家小子也不对劲,一副俯首认罪的诚恳模样却死活说最近忙得无暇脱身。这两人呀……
华凤池头疼,实在是搞不懂这两人又在闹啥,但孙倩柔恰巧此时身体抱恙,他急忙请医师入府查看,喜觉妻子有孕,一时乐不可支,忙着照顾孕妇的他也就无暇再兼顾自家七妹的小情绪。而孙倩柔有孕的消息一传出,来送礼祝贺的人是络绎不绝。
在家被迫读书学“做官之道”的灏锦蓝就想借着这一次送礼的机会开溜,可惜被灏锦心察觉,奈不过她的软硬威胁,两人就双双溜到凤池府来喘气。是甘宁负责引路,可通往后院短短的一段距离,她便已充分见识到这对双胞胎的破坏力有多强,所以人一带到,自己果断逃跑。甘蓝起初不明所以,可半刻钟后也灰溜溜地撤退。
一心讲究“静”的华锦媗,亦是被这对双胞胎给折腾到濒临暴走的边缘,眼见房间装饰被毁大半,她忍无可忍,就直接“啪——”的将手中茶碗砸在两个卷起袖子准备撸一架的两人中间。
“谁拿东西砸我?”被吓着的灏锦心扭头怒道,一见华锦媗,自动切换羡慕妒忌恨的语气:“大胆,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呀?”她不爽被众星拱月的华锦媗很久了!
华锦媗翻了个白眼:“你才大胆!那你知道我是何身份,这里是何人地盘?”
“就是就是!灏锦心,这里可是凤池府的地盘,你再乱来小心我回去向父王告状!”灏锦蓝赶紧胳膊往外拐,扑到华锦媗身边一致对准灏锦心开火,气得灏锦心咬牙切齿却又孤掌难鸣,最后突然席地而坐,直接扯开嗓子就嚎啕大哭。
华锦媗一下子傻了眼,这、这、这——灏锦心好歹还是皇亲贵族吧?
灏锦蓝见怪不怪,他早已习惯自家胞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直接拉着华锦媗就速速往外跑,丢盔弃甲的逃出凤池府。街道上,他插腰气喘吁吁地向华锦媗郑重说道:“家教不严,见笑见笑。”
华锦媗气地拽过他腰间钱袋就走,既然出府就索性到外面玩玩也好。灏锦蓝于是小跑跟上:“诶,你还真不客气呀?”
华锦媗头也不回:“你需要我对你客气吗?”
灏锦蓝嘿嘿一笑:“不需要!本少爷就是欣赏你这种‘作’的臭脾气!”然后反射性地横臂就要去勾肩搭背,却被华锦媗欠身避过,惊悟这可不是“哥们儿”,他就赶紧讪讪地摸住鼻子,陪着华锦媗一路瞎逛瞎吃。不过,就连他都能看出华锦媗存在某种泄愤的情绪,遂道:“喂,谁胆敢得罪你呀?”
“得罪我的人多得是,譬如你那个胞妹……”华锦媗回道,灏锦蓝诚惶诚恐道:“诶,她就是一胡闹而已,你可千万别生气呀!”
华锦媗道:“怎么……你很怕我生气吗?”
“我怕你生气什么,我干嘛怕……呃——”
他望着华锦媗投来一记幽幽的眼神,只好抱着脑袋坦白了:“好吧,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超级害怕那个圣裁门的孔雀,很多时候我以为他在笑却没料到他下一刻就出手杀人,我以为他面相发怒却听他说心情极好,这个人明显心思变态根本无人能猜透,更何况我还是一个正常人呀!可是国师说你在圣裁门比孔雀更有话语权,相当于是说你比孔雀更变态,你说我能不怕吗?诶——锦媗,能不能商量一下,好歹看在我帮你偷皇宫鲜果同甘共苦的份上,咱们凡事好好商量呀?”
“你觉不觉得你最近有点烦?”华锦媗抓了把栗子扔过去。
灏锦蓝绕在她旁边继续嬉皮笑脸,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也不只是无意还是某人故意,竟迎面遇见集训归来的赤炎军队。
灏锦蓝一眼就瞟见骑乘在首的凤金猊和陆宝玉,就赶紧招手呼唤。待凤金猊他们放慢脚步靠近时,不知情的他就故意挡住华锦媗要捉弄凤金猊,却不察华锦媗和凤金猊对视时的眼神煞是奇怪。
凤金猊的异样缄默让聪明的陆宝玉瞬间意识到气氛的窒滞,于是赶紧穿插些玩笑话,不着痕迹的催促凤金猊离开。
凤金猊点头说好,就荡开缰绳从华锦媗身边穿过后,但他不发一言甚是奇怪,就转了马步回头说道:“你还是早点回府歇息吧。”
“要你管!”华锦媗闻言就将手中的栗子朝他兜头砸了过去,洒了一地,吓得灏锦蓝瞪圆了眼。
凤金猊禁不住绷直了唇。
两人又是一种无声的较劲。
终于,凤金猊还是伸出一只手道:“上来吧,我送你回府。”可这一种带着叹气感慨的口吻,让华锦媗觉得有种施舍的情绪在,就如同那晚……
华锦媗直接扬手打开他的手,转身拖着懵懂的灏锦蓝逆家而走。凤金猊也不再追赶就扭头离去,两人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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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酒楼里,灏锦蓝絮絮叨叨的追问,逼得华锦媗不得不抓起一个叉烧包堵住他的嘴。“打是亲骂是爱,所以你——别再吵了!”
“但你们这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