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飞銮点头,突然抓起碗盖射向头顶,喝道:“都给我滚下来!”十几片瓦片哗啦啦落下,一道身影同时坠落,盛飞銮横眉,怒瞪宓鸿山一人,“其他人呢?难怪悦心也跟你们胡闹?”话音刚落,就见凤金猊推门走了进来,不缓不快,而盛悦心在其身后被陆宝玉和许平卿左右挟持给捂了嘴。她还真没胡闹。
盛飞銮便要发怒,华锦媗只好道:“算了,既然唐宜光兴师动众的出使萧国,萧鸿昼的耳目也很快就能收到消息,多些人知道也无妨!”这是实话,可听在众人耳里却像是特地为凤金猊开脱,着实让人妒忌。
盛飞銮无言以对,但还是剐了他们一眼——偷听终究是不良行为。
华锦媗言归正传:“萧鸿昼如今兵权被夺,但多年根基尚残,就怕狗急跳墙。东圣国有你们,唐国有我跟高傲涵,琳琅国自有连珏,这萧国王宫则有萧玉卿,只要我们四方加强防范,平日切勿落单让他有机可乘,他再想反抗也反不到哪里去!只要能撑到唐宜光抵达,届时就能联手将他全部根据摧垮!”
“放心,如果他真当着我们的面胡来,那我东圣国也不是吃素的!”盛飞銮哼道。正派自有其风骨,见不得反派,更容不得这种表里不一的奸贼!好,既然话带到,华锦媗便要告辞,但凤金猊忽然抓她刚才提及的一句“切勿落单让他有机可乘”,而她此行又恰巧没带双婢,不如由他亲自送回去。
华锦媗果断拒绝,没被萧鸿昼有机可乘,也怕被凤金猊趁虚而入。
可惜还有一个乐于将小辈凑对的九皇爷,于是——凤金猊的嘴角浮现一抹虽不至于粗俗,却也不怎么高雅的诡笑,让华锦媗汗毛直立。凤金猊直接扯住她往外走。两人一路挣扎一边骂,骂的自然是华锦媗,凤金猊听了几十个三字经问候后,颇为好心道:“诶神婆,你真没发现你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华锦媗蹙眉道:“哪里不同?”
凤金猊勾唇看着她:“全身上下都不同,你想不想知道原因?”
华锦媗敛容,因为她预感不是什么好话,果然——“该是我这两晚滋润有功!”凤金猊厚颜无耻道,气得她追着他满廊跑。
当晚,高傲涵与韦青两组人马轮流守夜,加倍增强唐国庭院的守卫力量,而甘蓝甘宁更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华锦媗身边。
众人草木皆兵。
甘宁疑道:“主子,这里是萧国王宫,萧鸿昼怎敢乱来?他乱来可就是弑父乱国了,天下可容不得他这种人登基吧。”
华锦媗抬头斜了她一眼。
甘宁立即将聒噪的甘蓝拖出门。
华锦媗静静哼了一声。
什么叫乱来?
什么叫弑父乱国?
在萧鸿昼这些人眼中还有所谓的礼义廉耻吗?更何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华锦媗也没办法了,只能跟着萧鸿昼一样,过程都不重要,唯有结果——追求胜利的结果,才是最最重要。
“嗯……困了……”华锦媗伸了个懒腰,慢腾腾地挪向床铺,甚是感动今晚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
整间房除了三层把守的正门可供出入,其他门窗就连天窗都是堵死,密不透风!老实说,她防成这样不全是防萧鸿昼,更多的是——“吱呀!”房门被推开了,某人在双婢毕恭毕敬中,大大方方地进了房。房里顿时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韦青!高傲涵!甘蓝甘宁!你们怎么看门的?”
凤金猊脸上保持得意且碍眼的微笑,缓慢朝屏风后的床铺一动,一步、一步地踏进今晚的“战场”。
华锦媗蜷起身子,缩进被窝,肩膀一缩一缩的。“姓凤的,你今晚还敢过来?!”
“为什么不敢过来?我就站在这里,你想怎样呢?”凤金猊嘴角上扬,低头握住她的一缕发,用发尾刷着她爆红的脸。
“没法怎样?大不了今晚再被鬼压!只是我觉得你一介少年这番不思进取,饱暖就思淫欲,当真可惜可叹!”华锦媗咬牙道。
凤金猊笑得甚是欠抽:“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这叫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更何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华锦媗脸色铁青,凤金猊满脸莞尔道:“怎么,认命啦?连叫救命都不要了?”
“他们都敢违抗我的命令放你进来,我叫救命也没用,还不如省省力气!”
“没错,是该省点力气,免得下半夜还是我一个人奋战到天亮。”
“滚——”
……
半夜,甘蓝看着凤金猊进房足足有两个时辰,着实好奇就戳破纸窗一小孔窥视,可那床幔遮得严严实实,好不容易等到一只小手颤巍巍地探出来,立即被另一只大手擒住腕给压到床沿边,那只小手甚是可怜地挣扎,在满床摇晃中险些抓破床单。
当真不能期待一个饿了许久的人,舍得放开嘴边的美食,尤其还是一只挑食且耐性持久的凤凰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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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摄政王亲自出使萧国捉拿已出嫁的唐国长公主唐瑶光——这消息,不二日就传遍四国。
萧国朝政当日就有谏臣提起此事,说根据唐宜光出使阵势之浩荡,其来势之汹涌,捉拿唐瑶光一事是不容商榷。
于是朝堂浮出两派:
一种是国体派,唐瑶光既已嫁入萧国,那便是萧国子民,即便罪恶滔天也必须交由萧国处理,此事关系萧国国体,哪容他国置喙。
一种是合理派,唐瑶光是险些摧毁唐国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