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呆了两天,一直寻思鸡骨草的事,也不知道父亲是个什么想法。这天下午放学,严希没回外婆家,迫不急待地往家里赶。
父亲的摩托车没在家,估摸着还没回来,严希打听好母亲的去向,喝了口水就往地里去。
高敏君正给冬瓜摘除多余的侧蔓,葱葱茏茏的冬瓜架上枝蔓盘缠,透不过视线。严希寻着身影,轻手轻脚的来到高敏君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腰,大叫一声“妈”,吓得高敏君差点把手上整棵藤蔓揪下来。
“你这孩子,非得把我吓出心脏病来,你看,这小冬瓜毁我手里了。”高敏君盯着手里揪下来的还带着花的小冬瓜,心疼极了,再看严希嘻皮笑脸的模样,火气噌噌往上冒,“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稳重……”
“对不起了,妈妈,都是我的错,我想给你个惊喜嘛。这不是想你了,我急匆匆回来,你还骂我,我还比不上那没成形的冬瓜吗?”深知如若顶嘴非把高敏君的火点起来,严希连忙服软撒娇装可怜,要知道前世无数次战火就是在两人的都硬气的呛声中燃起来的。
“你,算了。大老远的,你怎么跑回来了,你外婆做好饭不见你,让他们好等。”高敏君吃软不吃硬,看严希那可怜样,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严希站在旁边扒拉着藤蔓,帮起忙来,“放心吧,外婆知道我回家了。我说,我爸还没回来么?这两天他有什么表示啊?”
“哎哟,你快住手吧,让你这么揪下去,这苗都活不了,冬瓜更不要说长了。喏,那边有小刀,你割点韭菜回去炒鸡蛋吧,家里还没炒菜呢。”高敏君看严希那手法,吓一大跳,出去说这是农村孩子,谁都不会相信吧?使劲推着严希,又道,“那什么鸡骨草的事,你爸正做准备呢,你就别管了。”
“做准备?真的啊?这么说我老爸是打算去收吗?”
“嗯,你一个小孩操那么多心干嘛,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上学。快着点,你一会去学校该晚了。”
听老妈话里的意思,严希也不再纠结了,反正老爸过的桥估计比自己走的路都多呢,什么事自有考量,必定比自己想的周到。
两人哼哼哈哈地回到家里,意外发现本该冷清的门前此刻沸沸扬扬。
严希绕着圈想过去凑热闹,被高敏君扯住示意她马上去洗澡。不甘的遛着边过去,隐约听见“不允许见面,只让送点衣服”、“要转所”之类的话,严希心里了然,肯定是六哥落网了,也就不再费心去听。
时间就这样滑过。
严振华倒卖了几次鸡骨草,嗅出了里面的商机,不过考虑到自己对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是欠缺,倒也没有冲动,而是在严希的建议下,买了几本药学方面的书籍,还时常跑到药材市场去认药兼了解行情。
期末考试结束,严希都没来得及出去玩,就被严彥拖住干手工活。严彥不知道怎么那么大能耐,连她自己编的堪称残次品的都能换回钱来,也就一直兴致不减的重复着,这大概是钱的魅力吧!?
严希却有点嫌烦了。
现在编的这些手链都比较复杂,费工夫,只能有时间的时候编点赚点小钱,而以现在的学生身份而言,成不了气候,也不可以甩手坐等赚钱。
想到曾经风靡一时的幸运珠,严希想是不是等这批手链都出去了,也转保编些比较简约的,好歹那样省事多了,效率也高。
稻子成熟,沉甸甸、金灿灿地挂着,有风的时候,翻起一片片黄金海浪,还带着香味,看得人喜上眉稍,农忙来临。
今年雨水稍多,田里湿润,人踩着不多时已经泥泞,打谷机根本没办法下田。田梗上,马路边,人们想了法的利用起来。成片成片连在一起的稻田,外围的必经之路多半被堵死了,内围的人家挑着脱立好的谷子过不来,骂骂咧咧几句,只是自己家也是这么干的,也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跨下水田,摇摇晃晃地走着。
严希戴着帽子,穿着不知哪找来的长衬衣长裤子,在阳光亲热的爱抚下,挥汗如雨,握着镰刀的手已经起了小水泡。
干活太不济了。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灼目、灼皮肤。这是今天收割的第三块水田,地势稍高,没那么泥泞,卷起的裤脚已经放下,盖住裹着一层干泥的白皙小腿。
育的晚稻秧苗已经很高,必须尽快把早稻收割完毕晾晒入仓,翻整水田抢种。因为稻子要晾晒,早上脱立完成直接就上晒谷坪,所以在烈日下收割是在所难免的了。不能像插秧时节选在下午干,看着红红的夕阳,还可以央着高敏君再讲已经讲过很多次的关于往天边贴红纸的故事。
在严彥和严丹无数次的嘲笑下,严希放出了无数的眼刀。
她何尝不想像她们一样穿得清爽凉快,可是,可是,阳光,紫外线,会晒黑不说,好吧,她根本就不容易晒黑,撇开这个,那些稻秆的叶子,都是毛绒绒还带刺的,一划就是一道像虚线似的口子。没戴上个口罩都算失误,脸颊上已经中标了。
再时不时听到旁人诸如 “哟,严希都让你爸妈养成娇小姐了,下个田全副武装的,这是什么样啊。”“要是我家孩子穿成这样干活,我非揍不可,还不够丢人的。什么人什么命,农民的孩子还想当公主?”此类的话语,严希恨不得内牛满面,爸爸妈妈,我让你们丢脸了。
姐妹三人收割,父母两人打谷,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