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念又暗自笑自己未免想的太长远,豆蔻年华不就是要随心随性吗,谈个恋爱,何须附加诸多顾忌,谈不下去了起码还有资本可以重来。
装修工程如火如荼的进行,一楼的门面、厨房、饭厅、卫生间、奶奶的房间已经就绪,二楼统一为住房,三姐妹每人一间加爸妈的主卧室,客厅,还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加了一间小的卫生间,以备晚上不愿意下楼,还有两间稍小的房间做为客房,以后二伯父一家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可以住。每人都兴奋的对自己的房间装修提着意见,严振华还要把主卧室设成绝对私密的空间,以后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其余人等一律不允许踏入半步。面对姐妹们的纳闷目光,严振华轻咳一声,道,“爸爸妈妈也有自己的隐私,你们都那么大了,应该知道什么是隐私吧,我就不解释了,总之,以后,我们的房间你们不要进来就是了。”
别的无所谓,严希只是怀念爸爸妈妈那张床,自小她就喜欢在那张床上打滚,总觉得那张床、那蚊帐冬暖夏凉,睡在上面最是舒服,小时候提议过要换床,没得逞,平时逮着机会她就会赖在那床上,以后,就不再有机会了。感叹完了才后知后觉的想,那床年头也够久的了,这次搬新家,肯定是要换掉的。
b县的手工艺品在海外极具盛名。最初,只是乡野村妇以山上的芒草编织一些筐、篮、箩、篓等生活用品,用以自给自足,这一手艺,几乎是每个土生土长的人都具备的,一代一代传下来,人们在原本平淡无奇的纯粹作为生活用品的外形上加入了创新元素,编织成为飞禽走兽的形状,既可盛装物品,又具有了一定的观赏性。在八十年代初,有心人凭着两套编织精美的工艺品在出口商品交易会上敲开了国门,从此得到了老外们的膜拜,需求量滚滚而来,到现在,更是形状各异,有些客户只要求美观不要求实用,升级为美化环境的礼品了。
工艺品编织,其实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凭的是研发人员的创新和劳作人员的熟能生巧,农闲时节,农妇们领了经过处理的腾条、水草和框架,在教导人员的指导下编织成功,即可带着材料回家,编织完成后再来交货,不影响劳作,是农民创收的一条好路子。
严希家的新房子紧临主干公路,占据了重要的地理位置,不说前世时县城开发,周边还建了水厂、铸造厂等,就说现在,也是周边村落进出县城的心经之地,爸爸想过要开个日杂店,严希却看中了附近村民闲暇时打打牌,无事就聊天吵吵架的现状,这潜藏着一个巨大的劳动力市场,就不怕他们有钱都不赚。再说,本村的手工活底子是很不错的,记得小学时家家户户都编一种竹子的框,那时全村到处都堆放着竹子。
在家宅了几天,想法越来越清晰,严希就马不停蹄的出门去了解情况了。灌瓶水,戴个帽子,再套件长袖衫,天天蹬个自行车兴致勃勃的奔在马路上,去各个点刺探人家的军情,了解哪家厂的货原材料质量高,料足,回收率高,哪类产品受欢迎,容易编织,然后又大老远到厂家去实地观看。
她怎么说也还算是个孩子,去了解情况人家不设防,轻易得到答案,到厂家去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人家都打发她要领活到下面的点去,厂里不接待。
反正大致情况也清楚了,严希回家找到父母,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现在爸爸经常是到处乱跑,妈妈嫌累也懒得跟着,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干这个的话也就点点货,有兴趣自己也编一个半个的,没兴趣就呆着,利润还高。高敏君却不愿意,嫌经过处理的芒草味道太重,摆在家里不好闻,成品收回来的时候也要上漆,熏的时候产生的气味更是受不了。
严希满头黑线!
她怎么就忘了妈妈的这个大问题。妈妈对气味极其敏感,家里一年365天必须天天开窗通风透气,不管多冷的天,起码得留条小缝确保新鲜空气能流通进屋,不然晚上就浑身难受睡不好觉,家里有点什么特殊的气味她也能唠叨半天。
不过,东西放在门面房里,又只开面对马路的大门,气味随着空气流通都消散的差不多了,对内宅的影响应该不大,家里再种上些净化空气的芦荟、吊兰、龟背竹之类的植物,不就能解决了。
这解决的办法听起来倒是可行,高敏君也就没有多加反对。于是,严希再次抛出自己的建议:爸爸帮忙把代理权拿下来,妈妈负责其余的事情。
夫妻俩双双傻愣半晌。
高敏君没想到严希会给她压那么大的担子,她对自己丝毫没有信心,心里觉得自己顶多就能派派活,收收货之类的,其余不概不清啊,急忙推却,“囡囡,妈妈不行的,要真干还是让你爸爸来。”
严振华看着严希灵动的眼睛,笑而不语。
“妈妈,我会帮你的了,你看爸爸越干越大,那么忙,咱也得有自己的事业也能自己挣钱不是?爸爸你说呢?”
没等严振华说话,高敏君又直摇头,“囡囡,你现在是要好好学习,别的事有我们呢,爸爸妈妈肯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你把知识学好了,以后才能更好的赚钱啊,怎么能现在分心呢。”
“我知道的,学习的事你们就放心吧,县一高不是封闭式学校吗,周一至周五是不能出校门的,里面学习氛围浓厚,该学的也都学好了,周末再学的话我就成书呆子了。周末就由我来负责,上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