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三无奈地抬起手看了看腕子上的暗黄色金属圈,那上面连着一条细细的链子,另一头接在玛丽娅的手腕上。
“我说,你至于吗?我又不是条哈士奇,还怕我跑了不成?”北河三停了下来,在这大街上一路走过来让他觉得格外尴尬,尽管并没有多少人朝他投来令人不悦的目光,毕竟这个世界对于奴隶的存在已经习以为常。
“少废话!你欠我的!你这个大骗子,还说要还我人情,心里只想着逃跑去过安逸日子吧?”玛丽娅对于之前北河三说要把他们交给国内某些靠不住的抵抗组织依然耿耿于怀。
她蛮横的样子让北河三好一阵恼火,刚要发作,一旁的布雷沃瑞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小声说:“忍忍吧,维卡,你该温柔一点,她被欺骗,又受了惊吓,失去了亲爱的部下。”说到部下的时候,布雷沃瑞停顿了一下,脸上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悲痛,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身后的玛丽娅并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也看不见布雷沃瑞的表情。
“布奇,维卡,你们说什么呢?”她好奇地问。
“啊,没什么,商量该在哪里歇歇脚呢。”他回过头去应道,然后看了北河三一眼,“他是我们最可爱的公主,拜托了!”他飞快地,恳切地小声说,然后回到了玛利亚身边,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快些!快些!”玛丽娅揪起一根发辫,轻轻抽打在北河三背上,发带上的绒球击打着北河三,催他前进。
“明白,明白。”北河三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正揪着头发玩的她,不由地叹了一声,要打理那一头长长的金发可不容易,既要不碍事,又要好看,布雷沃瑞便将它们扎成了数条小辫子,在这忠实的伙伴看来,漂亮又可爱,并且不影响剧烈运动。
“难道是美杜莎女妖?”北河三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克洛斯,他们已经深入了这个国家的内部,越过边境后,一直向东北方向前进了数百公里,他们一直没有遇到特别严格的检查,甚至是连街上的警察看起来都懒洋洋的,丝毫看不出这个国家已经进入战争状态。北方闹独立,西方盟友遭袭,自己的东部被东宇帝国虎视眈眈,这一切似乎都还不够让这个国家的人们紧张起来。
看着街上悠闲自在人行人,并不密集的车流,时不时吆喝两声并用不算粗鲁的语言调戏一下过路美女的某些男店主们,北河三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安逸?都不知道整个大洲都打起来了吗?”
“这里民风如此,他们已经安闲惯了,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是不会有紧张感的,应该说,这个国家,现在只有国王一个人在打仗,其他的都是很不情愿地陪他在打。”布雷沃瑞解释道。
“这样啊……”北河三若有所思,这个时候,他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嘿!等等!我能够听懂克洛斯语!”他看着一个已经走到近旁的,公子哥模样的家伙,他正微笑着对玛利亚说着什么,而北河三也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您好,堕入凡尘的天使小姐,我送您一朵花,就让我跟在您后边走两分钟,好吗?”他说着,双手快速地一交叉,一朵漂亮的郁金香就出现在他手中,他优雅地将花递了过去。
这个帅帅的公子哥显然比北河三的问题更吸引人,玛丽娅看了看布雷沃瑞,后者一脸微笑,她又看着北河三。
“我要接他的花啦!”她瞪了北河三一眼,大声说,作势要伸出手去接。
“你倒是接啊!”北河三冷笑一声道。
见北河三这幅样子,玛丽娅顿时把脸一板,赌气似地,飞快地从那公子哥手里接过了花。
那青年非常检点且守信用,真的只是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与玛丽娅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两分钟后,就静静地岔开路离开了。
“这里的人都这么浪漫吗?”北河三看着那远去的青年,笑道,对这里人的产生了一些好感。
“是啊,不过他们如果把玩浪漫的时间和心思放到保家卫国上去,说不定就不至于落得内忧外患的地步了。”玛丽娅说着,精致的小鼻子凑到那郁金香的花蕊旁,轻轻地嗅了嗅,然后随手将它扔到了路旁的垃圾桶中。
“我倒是觉得克洛斯的人文发展水平要比这个洲的其他国家要高,这才是具有主导力的国家应有的样子啊。”北河三摇头道。
“武装力量与经济实力才是主导力的关键要素!一个民风软趴趴的国家怎么可能具备这两者?他们甚至都不能产生富有远见卓识的军政人才。”玛丽娅驳斥道,北河三耸了耸肩,不打算与她争论,在他看来,这小姑娘的脑子里尽是些复国,战争,皇族荣耀什么的,两人根本聊不到一块儿去。
“或许维卡的意思是在拥有足够强大的军事与经济实力后,就应该努力塑造国内的人文环境了,是这样吗?”生怕北河三又要与玛丽娅斗气的布雷沃瑞出来打圆场。
“啊,是啊是啊。”北河三漫不经心地应付道。
“哼!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玛丽娅轻斥一声,便不再言语,用力拉扯了一下拴住北河三的链条催促他前进。
“噫……不过话说回来,我为什么突然能够听懂克洛斯语了?”北河三终于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来。玛丽娅脸一转,不搭理他。
布雷沃瑞无奈地笑笑,说:“是这样,那个金属护腕是用炼金术制作的亲魔材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