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眼漏讶异,不甘心地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家王妃早就知道我躲在外面了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早就了解到,这段诗雅根本就不会武功,就算会,也只会些三脚猫的招式,根本不可能发现她躲在十几丈远的树上,更何况,她的对自己的内力是信心十足的,她的轻功在江湖上,更是赫赫有名,如果不是因为中了段诗雅的熏香,哪怕是千军万马挡在她面前,她也可以来去自如。
“那是当然,不然,我怎么会一早布置下埋伏呢?你自以为聪明,躲得过我们家娘娘的耳目,没想到却被娘娘发现了。你啊,自以为是,真是活该!”
原来,段诗雅早就发现了有人在屋外埋伏,为了引蛇出洞,又不打草惊蛇,她刻意写了一封密信交给明月带走,而信的内容自然是把状况告诉明月,让她埋伏在外,好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歹人一举成擒。
其实在信中,段诗雅没有让明月带人来,只是让她一人守候着。她之所以带人埋伏在外,是因为担心自己以一个人的力量不能保段诗雅万全,有备无患而已,
果然,一听到藏宝图,那人便迫不及待地现身了。
“好了,明月,别磨蹭了,把人带进来。”屋子里传来了段诗雅的声音。
等屋里的熏香已经散去,不再有害时,段诗雅便让明月把人带进去,她可没那个闲工夫在这个深夜被她耗下去。
“是,娘娘。”明月让在外围捕的人散去,自己则提了黑衣人的衣领走进屋里,将他丢在段诗雅的身前,“娘娘,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把人抓到了。”
明月交待完,抬起头,正好看到段诗雅用手绢按压着颈项上的伤口,伤口虽然已经止住了血,当那雪白肌肤上、狰狞的伤口还是吓了明月一跳。
段诗雅冒险以身诱敌,无论多有自信,却还是受伤了。
想到这里,明月好生懊恼,心生愧疚,她实在不该把娘娘单独留在屋里,以身犯险,幸好娘娘无事,不然,她就算是万死也不能抵消自己的罪过。
明月越想越气,无处发泄,气得伸出脚,狠狠地踹了黑衣人一脚:“好你个贼子,竟敢伤了娘娘。”
这个时候,她真的有将眼前人千刀万剐的念头。
被踹倒在地的黑衣人无法动弹,只是狠狠地瞪了明月一眼,又冷冷地看着段诗雅,一言不发。
“好了,明月,本王妃无大碍,还是速速审理此人的好。”段诗雅道。
“娘娘,您受伤了,还是让奴婢先给你处理伤口吧。”话音未落,明月便奔去拿药箱。
段诗雅把染了血的手绢丢在一旁,止了血就好了,没必要再按着:“本王妃没事,舔舔就好。”
明月:“……”
舔舔就好?那……要怎么舔啊?
段诗雅眉眼低垂,淡淡地望着眼前的黑衣人:“想必你便是一直隐藏在我王府的细作了,你可知道,本王妃一直都在找你。”
黑衣人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没想到你隐藏得还真是深,这次你要不是自动现身,恐怕本王妃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将你找到。”
“……”
从几名侍妾嫁入王府的一刻,段诗雅便认定了,在这其中必定有敌手派来的细作,而皇甫墨宸身中奇毒,更让她肯定,细作就在她们中间,只是,她查错了方向,监视错了对象:“一直以来,本王妃以为,细作必然是费空心思、千方百计嫁入王府的侍妾,而最大的嫌疑,便是苏倩儿和韩丽媛,所以,本王妃一直防着她们,反而将一些人给遗漏了。”
“……”
“但,没想到,无论是苏倩儿,还是韩丽媛,都是你的幌子,目的是让本王妃疏忽你的存在,从而造就你在王府里自由走动的机会,对吧?而你,默默无闻地留在王府里,而最让人疏忽的,便是王府之中的婢女了,她们可以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方,寻找着合适的机会,监视王爷和本王妃的一举一动。本王妃说的对吧,静怡,韩丽媛的贴身侍女。”
还未揭开蒙面巾,段诗雅便已经猜出了黑衣人的身份
明月立刻上前,将黑衣人扶起,让他跪在地上,再揭开了他的蒙面巾,露出了里面的真面目:“静怡,没想到真的是你?”
段诗雅微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当初,本王妃一直奇怪着,韩治为什么执意要将韩丽媛嫁入王府之中,即便送出和氏玉璧,也要将此事办成。所以,我便以为他是有意让韩丽媛做内应,好将王府中的消息传出去。但本王妃监视了她许久,也没发现她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没想到,韩丽媛只是为了掩饰你,真正的细作,是你啊,静怡。”
找到了细作,就等于找到了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更找到了对皇甫墨宸下毒的罪魁祸首。只要从她的手里拿到解药,皇甫墨宸的毒就有解除的希望了。
“在王爷中毒的一刻,本王妃就怀疑起了苏倩儿,因为她会歧黄之术,对毒更有研究,于是,本王妃把目光关注在了她的身上,直到最近,本王妃才知道,原来苏倩儿只是你的替死鬼。”
只是,段诗雅没想到,区区一个婢女,居然可以利用堂堂护国公之女当幌子,更利用义公主当她的替死鬼,看来,她的身份并不简单。
她到底是韩霆手上的一枚棋子,还是另有一番身份,这一点,确实要详细查一查。
“说,你的主人是谁?是韩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