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莲说:“其实,我们一直都觉得这事挺疯狂的。所以,完成了我们那部分工作后,我们就选择走了,出国。当然,我们也是在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觉得翅膀硬了些,才想到外国闯一闯。当然啦,我们虽然参与创建了这个世界,但根本没有实际体验过,走得太早了。这次回来,我们才算真正认识到,噙先生的目标一点都不疯狂,很庆幸回来。”
“那你们是怎么忽然想起回来看看的呢?”
毕河说:“这还得感谢那个戴维斯教授。他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到我们曾参与创建这个系统,找到了我们。他说起来这里参观的事,赞叹不已。我们一听就动心了,这个系统居然真的建成并运营了?老实说,我们到英国后,联系过钟教授,却听说了噙先生去世,中心要破产的事。我们从那以后就彻底放弃了希望,也没再和这边联系。见过戴维斯教授,我们就再也等不及了,赶紧飞过来。”
哦,那位“好为人师”的戴维斯,来一次就完全服了,居然成了先生的粉丝。
“你刚才说,噙先生也可能到过过去的时代,为什么这样认为呢?”我把话题又拉回我非常关心的这个问题上来。
“他对历史研究得太深入了,知识层面,我看比一般的历史学家还厉害!各个朝代的建筑、服饰、饮食、风俗,无一不是从容道来。钟教授在这方面对他也十分佩服,说他也就是研究红楼梦上有一点优势,若是离了这本书说起古代别的方面,好多事情还不如噙先生这个理科出身的更专业。”
“是啊,现在一个人要钻透一门学科都很不容易了,跨领域、学科,达到专家级水平,那是太厉害了。”
毕河说:“我看只能用天才这一说来解释了,或者,就像《黑客帝国》里那个女的开飞机,直接输入掌握的?反正他的思维不是咱一般人能理解的。
“我举个例子吧,拍古装影视剧,服装设计主要就是外衣,包括铠甲这类外边穿的东西,除非有些卧室、睡觉的场景,才需要设计少量的内衣。反正这么说吧,镜头能正面拍摄到的,要求越真实越细致越好,镜头照不到的地方,随便了。所以,电影、电视剧这些东西,就是面子光鲜,根本不能看里子。
“可是这个虚拟红楼梦世界呢,噙先生则要求所有角色,都要按当时人的真实衣着设计,不是只设计个外衣给人看,里面的衬衣、内衣全都要有,就连鞋子里的鞋垫,也决不能给拉了。影视剧拍摄要按这个要求,只怕出资人根本出不起血,服装设计要累吐血!当然,也根本不会听他的,观众又看不见这些人里面穿什么,干嘛要花这个钱,挨这个累啊!
“但噙先生说,你就把这里所有的角色当成活生生的人吧,没有人会外面穿一个长袍,里面却光溜溜什么也不穿吧?我还想偷懒,说,我们学习时只见过外衣的样子,可是不知道那些衬衣、内衣是什么样子的,总不能随便瞎设计吧?他就给出样子,各式的,包括怎么搭配,都清楚标出来了,你还能说什么?”
“哦,这个事我听说过,噙先生确实是把这些虚拟角色当成活生生的人来对待的,甚至设定了不许偷窥他们的规则呢。”我说。
“他的理念确实别树一帜。照理说,这一来工作量巨大,但其实,我们也就设计了一些主要角色和一些典型普通角色的服装,然后就由程序员接手,将服装的样式、制作方式、理念等输入给一些角色,这些角色就成了裁缝,就自然会根据社会需要来生产了。我想,别的职业也大概是同一原理。当然,我们在程序设计上是外行,不过,跟那个戴维斯教授简单讲了讲,他却惊叹不已呢,看来应该非常先进。”毕河说。
“嗯。你们的工作,主要涉及过去,所以你们觉得噙先生是从过去来的。而那些程序员呢,用的是最新的编程方法,又觉得噙先生来自于未来,太过于超前了!甄工一直对未能解开最核心代码,主要是人的感知那部分,很无奈呢。”
和他们夫妻俩一番交谈,让我对噙先生又增加了一些了解,我把那篇文章又稍作了修改:“他既来自于未来,也一定曾去过过去,对历史非常了解,红楼梦世界的每处细节,都有历史根据。”
不愧是学院美术系出身,夫妻俩虽然主打服装专业,但对涉及美术的其他设计,也是驾轻就熟。继外部的“黛玉诗笺”明信片后,面向里面世界的《中土才女潇湘妃子诗选》也设计完成了。
虽然在外边用电脑也能看到样式,但我还是进到系统里去看实物。
这一看不要紧,也如同明信片一样,这诗册又让我爱不释手。这里固然是两位设计师的艺术修养高,但老实说,钱智商的胆子大也是个因素。
由于以我邦科技的名义,向里面引进了照相机、电视机等工业甚至电子产品,现在黛玉诗选的印刷,自然也不怕脱离当时的科技状况,使用了很先进的印刷技术。那个时代的印刷,用今天的眼光看,极其粗糙。而手中的这本诗册,则相当于当前的电脑喷墨打印技术,里面也有多幅的黛玉彩色照片及大观园的风景照,图文并茂,比起此地的主流印刷品,足有两个时代的差距,如原始人的石斧与精致的瑞士军刀之比。
诗册内还有二百多字的黛玉小传,还有安定公主的序,这些都是以外邦的口气来介绍的,就是要给人造成一个黛玉在我们这个外邦内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