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才好像意识到此事和自己的职责有点相关。
是的,虽然自己也是十分讨厌这个女人,甚至心中为刚才街上市民的举动感到痛快,不过再一想,毕竟这是公司请来的贵宾,虽然对柴菲所为感到不满,但这事对公司来说总归是个大事,不能个人义气用事。
当初钱智商让我来负责这方面的工作,虽然现在他被撤了,但我这个职责还有,今天也注定不能袖手旁观,保证游客安全这事,是大局,不应该因人废事。
于是,我跟小成说了句:“我过去看看,你们继续往前走吧。”
我后边这辆车就是苍井溢和钱智商乘坐的,是车队最后一辆。他们两个人显然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正在互相说着什么,我走过车旁,行了个礼说:“公主殿下,钱驸马,老臣过去看看,交涉一下。”
苍井溢会意地说:“夫子,相机行事吧,可以任凭他们处罚,但人还是交由我们带回。”
钱智商也是点点头,说:“有劳夫子了。无论如何,人可不能出事。”
我懂他们的意思,同我一样,他们虽然也绝不赞成柴菲请这种女人来炒作,但也深知保证人员安全的重要性,完全没有借此事让柴菲捅娄子看笑话的意思。
我躬下身,说:“老臣会尽自己的力量,二位请放心,尽管继续向行吧。”
这时,缓慢行走的宫车队已离开干露露那辆车有六七米远了。而豪华汔车队的车一辆紧跟一辆,全都停在这里。车上的人都伸长脖子,使劲朝前看着,有的还站在了车座上。
这里可够乱的了,我得尽快平息事态,否则这件事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只怕大都百姓对我们更加产生不好的印象。
我急步走向第一辆车,还好,这些路人还一如既往地给了我礼遇,纷纷给我让路,让我很快就到了那里。不过,只用眼一打量,我就感到事情不是太妙。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事情又有所发展。我看见一个孩子躺在地上,手捂着肚子呻吟,还有个禁军模样的士兵,坐在地上。他的同伴,一个禁军,正在揪住这辆车的司机,怒冲冲说着什么,两个禁军牵着挂着铁链的干露露,在一边看着,给他加油。
车上的司机,用手抱着脑袋,口里连声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别打我,别打我。”
旁边的周泉馨,脸色惨白,在哀求着那个揪住司机的军士。
后座上的干老妈,则也是一脸惊慌,侧过头在跟后一辆车的人在说着什么。
围观的众多百姓现在安静了不少,但还有人在“妖孽!妖孽!”地喊着。
“我是和谐国的晨使臣,你们几个,喂,谁是这里的管事的?”我清清喉咙,就向这几个大兵大声吆喝道。
老实说,我虽然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但和大兵打交道的经验告诉我,他们可能比那些公人更难缠,因为他们不太讲理,而且做事不像公人们那样懂人情世故,爱一条道儿跑到黑。
围观的人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晨大人”“哦,使臣来了。”刚才喊话的也停了,现场消停了不少。
“咱就是管事的,你是什么人?”牵着干露露的一个军士回应了。
我转向他,用不耐烦的态度说:“我不是说了么,是和谐国的驻你们这里的使臣,怎么你没听见?”
我猛然停顿了,因为就在这时我突然认出,这不正是上回把我扣住要送神机府的大兵么?糟糕,真是冤家路窄啊,上回我骗了他们跑掉了,这回逮住我,还不得往死里报复啊?别说交涉别人,恐怕自身都难保啊!
但瞬间,我便记起来,我那回可是以任大夫的面目进去的,并非用的是自己真实的身份,镇定下来。不过这一惊,我感到头上已渗出冷汗。
“我管你什么‘死沉’‘活沉’的,咱只听上头的令。圣上让严密注意你们这个‘蟹’帮动静,这不,我们在街上巡逻,刚好逮到了,你们出动妖人,魅乱街市,正该惩治!”
我听了这个大兵的话,也不由得心中有几分紧张。
这些个禁军,在“政变事件”以前,确实没见过他们在街上巡查,主要由应天府的公人们在街上执行治安维持任务,从事后,他们开始上街,还让我碰上了,现在他们的巡查居然常态化了?还是皇上的严令,这可确实不是个好迹象,说明在和谈后,他们仍然对我们不那么信任。
这时,那个坐在地上的禁军士兵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看来没什么事,禁军小头头又恶声恶气地对司机说:“算你便宜,没把人碰坏,我们还要抓紧押人,就放过你了,否则,连你一块带走!”
说着一挥手,向同伴喊了声:“咱们押着这个女魔头走,夜长梦多,在这里耽搁久了,可别生出新乱子来。”牵了铁链就要走。
我看了下我们的贵宾干露露,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蒙了。
也是,想想看,在完全陌生的古代环境,被泼上一头一脸的屎尿猪狗血秽物,又拴上铁链子,面对如狼似虎的禁军士兵,她还没给吓得昏迷不省人事,已经算是神经挺坚强的了,毕竟人家也算见过大世面吧。
我强硬地说:“不行,这个女子是我们和谐国的子民,走到哪里,也受邦里的保护,不能让你们这样就给抓走,她犯了什么罪,可以移交给我们,我们自会做出处置!”
这个禁军大兵却根本不屑一顾,叫道:“你这个‘死沉’的家伙,